“每次我看到艾妮完成一套設計圖,神采奕奕的表情,就像擁有了全世界般滿足時,我就迷戀得無法自拔。你不要看她表麵上總是一副自信滿滿,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她對自己超沒有自信的;隻有設計才能讓她變得開心,快樂,幸福。為了得到她最燦爛的笑容,我願意放開不舍,等待她三年後的歸來。”三年很長,但為了心愛的人在往後的人生中無所遺憾,他願意等待。
“三年,太長了,我無法再忍受三年相思的煎熬。而且她是去四川那種如此偏僻又隨時隱藏著危機的地方工作,我說服不了自己放手。”在尋找她的那三年裏,他已經嚐怕了那種思念卻無法慰藉的痛苦,再來個三年的等待,他怕自己承受不了。
“瑩雪去四川任教,值不值得她心裏明白。如果她認為去那裏是件危險的事,她絕對不會去做的,更不會花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準備。”樂天終於按耐不住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要相信瑩雪,一切的難關她都能闖過去。瑩雪那麼善良,那麼會為人著想,絕不會做讓你和父母操心的事。你也該適時地拋開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不要一味地要求她按你的意願來做所有的決定,那跟束縛她成為你籠中的金絲雀有什麼差別。”
“你怎麼講得我好像很霸道,很自私,什麼事情都強迫瑩雪似的。”齊宇凡很不滿樂天對自己的指控,就差沒說他是個獨裁者。
“本來就是啊,想想你還真是你爸的兒子也,性格完全一樣;總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去操控別人,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果然是遺傳因子在作祟,他們父子倆所做的事都如出一轍。
“喂,你不要越說越過分哦,沒事幹嘛扯上我父親啊!”齊宇凡憤怒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盯著那副老是挑釁人忍耐力的臭臉,心裏很不是滋味。雖說他和父親的關係大有好轉,但對於父親強烈的控製欲,他還是不敢苟同,更不悅別人拿他和父親比較。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從小就接受伯父所有的安排和訓練,搞得你痛苦不已,你對他也極為的怨恨,一度還想離家出走。現在,你又以同樣的方式強迫瑩雪接受你的一廂情願,放棄她努力已久的夢想,留在你身邊,當一隻沒有自主的金絲雀。”樂天一肚子火,起身麵對同樣憤怒瞪視他的齊宇凡。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束縛她,我隻是希望她留在我身邊而已。”這樣也算過分嗎?
“為什麼就隻能她留在你身邊,而不是你守護在她身邊呢。你愛她,不是為了捆綁她,而是支持她去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不是隻有你才有理想,瑩雪她也有;愛情在你的生命中不是唯一,同樣對瑩雪來說也是。”如果是他,他願意放開所有的一切陪心愛的人去做她喜歡的事情。
“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不是當事人,你無法體會那種難以割舍的痛。”齊宇凡怒吼著,額上暴漲的青筋可見他此刻有按耐著情緒。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現在說得這麼好聽,要是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的抗議聲絕對不會比他弱。
“我怎麼會不明白,我……”
“你們兩個夠了吧,我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幹架的。”秦紹文看到兩人越來越激烈的爭鬥,未免又再發生動武事件,他忙拉開兩人已碰到一起的胸膛,隨後轉身嗬責樂天。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嫌現在的火還不夠旺嗎。你說話的語氣就不能溫和點嗎,這樣吵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問題還是停在這裏。”秦紹文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在沒有意義的口水戰上,人生又不是辯論賽,不是把對方說倒才算贏。
“我隻是一想到瑩雪如此痛苦地哭泣,我就滿腔怒火,不發泄出來我憋著難受啊。自車禍重逢後,我一直把瑩雪當做我的妹妹,想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她想去四川,我比你更不願意,更擔心她的安全。可是,我認為如果愛一個人,就要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女人所渴望的不是更為富裕的生活,而是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需要別人尊重她們所做的決定。”樂天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用力地把自己的後背撞擊後牆,明亮的眼眸微微泛紅。
“對不起,你說的對,我的確很自私,很霸道。”齊宇凡也坐在樂天的旁邊,低聲道歉著。
“現在知道也不晚。”秦紹文拍了拍宇凡的肩膀安慰著,可嘴角卻露出勝利的笑容,總算能有所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