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頭頂上再次傳來熟悉的嗓音，她驚愕仰首，淚還掛在眼角。她看了一眼那張臉有點憔悴，眼神卻依然明亮深邃的齊宇凡，然後慢慢轉過頭，更用力地環抱著自己，同時也加大了聲音的分貝。
“這麼難過嗎？”齊宇凡緩緩地蹲下，手捧起唐瑩雪的臉頰，深情地說道。
“是因為我嗎？”他希望是，雖然不忍，但這樣就表示她的心裏或許還為自己心動。
唐瑩雪並沒有回答，她隻是用力地咬著嘴唇，用憂傷的眼神注視著他。齊宇凡以指腹來回輕撫著她那白皙細致的絕美容顏，心疼地把她擁入懷裏，傾身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將一切無言的思念化作有力的擁抱。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唐瑩雪憤怒地推開了擾人思緒的擁抱，站起身。“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溫柔好不好，每一次當我要放棄時，你總是出現在我的麵前，然後假裝很關心我。你知道嗎，我真的厭倦了？”這種沒完沒了的遊戲，她不想再玩了。
“我並沒有假裝啊！”齊宇凡按住她抖動的雙肩。“每次看到你難過，無助的樣子，我的心就如同針刺般。你的淚水，每次都能摧毀我的理智。你對我的影響，甚至超出了我的思考範圍。”從高一開學的第一天再見到她時，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在牽動著他的心啊。他想當做不在乎，但他的心已經不是他的了。在這三年沒有她的日子裏，他無法思考，無法判斷；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熱情。
“那你為什麼要推開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唐瑩雪對著他大聲吼道，如果那晚他出現了，就不會有後麵那麼殘忍的傷害，讓她在寒心中徹底絕望。
“推開你，我是有原因的。”齊宇凡誤以為唐瑩雪還在埋怨他高考報誌願時推開她，那是因為他需要思考未來的路。可他明明在那夜兩人的擁吻中已經了她答案，為什麼她還是無法諒解他呢?
“什麼原因，不用你講我也知道。要高考了，而我阻礙著你，就算你對我還有一絲的喜歡，你也不得不選擇放開。”唐瑩雪肯定地下定論。
無論是之前自己放下矜持，祈求他不要離開她；還是之後她寫給他的五頁情書。他拒絕了她的理由也就隻有這個，她承認他們本就不是一個天平上的人。
“不是這樣的。我承認，你的確讓我很煩惱，但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妨礙著我。為了愛你，我也在努力著。”為了跟她在一起，他一直在努力想辦法擺脫父親的控製。
“你努力？開心的時候就對我溫柔，沒興致的時候就冷漠地避開我。這也叫努力著嗎？”
“我……”齊宇凡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我知道自己曾經反反複複的言行讓你難過，可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我從不相信什麼愛情飲水飽的論調，那隻是一種騙人的假象。我要讓你幸福，不僅是精神上的，還有物質上的。在我沒有這種能力之前，我無法給你任何的承諾。如果說我有錯的話，那就是我太自以為是，完全忽視了你的感受。”看到唐瑩雪因為自己那麼悲傷地哭泣著，齊宇凡的心就如千蟻被琢般心痛。他希望這樣的告白，或許能減少她內心的痛苦。
聽了齊宇凡的解釋，唐瑩雪有點錯愕，但她還是推開鉗製著自己雙臂的手，轉身欲走。
“瑩雪。”看到唐瑩雪要走，齊宇凡忙跟上前，無力地叫喚道。
“不要跟來，如果你希望看到我一直痛苦下去的話。”唐瑩雪背對著他，丟下一句話後便徑直離開體育館。
而齊宇凡也隻能站著原地，靜靜地看著她那瘦弱的身軀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他好恨自己，為什麼每次都隻能這樣讓她傷心地離開，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愛可以很簡單，可為什麼他們卻愛得那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