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泠!”慕瑾怔然從噩夢中驚醒而來,滿頭大汗讓她明白方才血腥的一麵不過是一場夢,但也是確實發生的事情。
那一日在教堂上所發生的一切已經過了有十多日了,但是想起來時依舊清晰無比。
顧筠城發現她醒來也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又做噩夢了?”將她摟在懷裏細心的安慰著,替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
“怎麼辦,我又夢到未泠了。”慕瑾喃喃道,心有餘悸,隻要一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她就擔心不已。
顧筠城陷入沉默中,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慕瑾,其實他也一樣擔心著何未泠的生死安危,已經失去了關於他的消息了,而他是生是死也沒人知道。
那一日的情景猶在腦海,揮之不去。
當新源知鶴拉響炸彈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以為會死了,可偏偏奇跡就此發生了。顧筠城將慕瑾又安慰了一陣,哄著她重新入睡。
而他卻怎麼也睡不著,起身走到搖籃邊看了看福兒,睡得也很香。此時不過才淩晨五點多鍾,天都不怎麼亮。顧筠城站在窗邊看著外麵,默默的點燃了一支煙開始回想那一日的情景。
新源知鶴的槍從慕瑾的頭上指向了觀月隆,他全然不將觀月隆的性命看的多麼重要。“觀月司令,看來今天注定要犧牲您了,我想您也願意為這崇高的事業而做出貢獻吧。”
新源的手扣動了扳機,隻要輕輕一動,觀月隆的腦袋就會炸開花。
“新源,你冷靜點,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父親!”慕瑾叫囂著,怎奈雙手都被新源鉗製著,而她父親的性命隨時會丟在新源的手中。
顧筠城立刻陰沉了臉,側眸衝著項茳使了使眼色,意圖在於轉移新源的注意力,從而救下慕瑾。
項茳一步一步的挪動著,不經意間已經繞到了新源的身後。顧筠城的槍也從觀月隆的腦袋上移到了新源的身上,兩人都不肯退讓。
就此僵持下去,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哪一個的心不是處於緊張之中的。然後出乎新源意料的事還是發生了。
就像顧筠城之前所猜想的那樣,外麵清脆響徹的步伐聲緊緊逼近,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關東軍第五隊。
聲音越發的響亮,很快的就將整個教堂包圍起來,而他們也徹底淪為了籠中鳥,不多時外麵便傳來了聲響。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現在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命你們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交出人質!”
一聲響起的時候,觀月隆不禁露出喜悅,“聽到沒有,現在趕緊放了我,不然你們一個都討不了!”
“閉嘴!”新源知鶴嗬斥道,“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新源,你膽敢如此,我現在正式宣布已經被撤銷所有職位,等事情結束之後你將會被遣回日本接受審判!”
“你以為我會擔心這個嘛?今天你們誰也別想從這裏出去,就是死我也會拉著你們陪葬的!”
時下如此,新源卻一把推開了慕瑾,躲過了項茳的偷襲,往教堂中心走去。
而他的手上不知在何時多了一個炸彈,天,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顧筠城立刻將慕瑾拉了過來,而觀月隆也趁勢從顧筠城的手上搶回了槍,立即對準了新源。
“新源家的雜碎,早知道就該一槍嘣了你!”觀月隆扣動了扳機,一槍打了出去,卻隻打中了新源的肩膀。
新源忍著痛,嘴上依舊掛著笑,“現在外麵都是你的人,可那又如何,整個教堂的周圍已經被我埋了炸藥,隻要我拉動手裏的炸彈你們還會活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