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巡視,瞥見山下不遠處亮著一點星光,她抬頭看看那邊正悄然移動的黑影,當下沒有遲疑提步就跑了過去。
當推開門的 那一刻,火炕上的婆姨抱著孩子渾身一顫,瞬間就被驚的流了淚來。
蘇酒上前捂住她的嘴,對她搖頭,“不要出聲,不然我們都沒用。”
婆姨渾身顫抖,淚水從蘇酒的指縫間流出去,低落在話裏熟睡的孩子臉上。
蘇酒看向外麵,
看著這個簡陋的木屋,還不如一直跑,或許還會因為自己運氣好跑出去,眼下若是被發現找到這裏來,哪裏還有躲避的地方?!
婆姨指了指屋內的一處陰暗之地,蘇酒愣了愣,對她點頭,就走了過去,那裏有一隻黑洞。
“通向哪裏?”蘇酒趴在洞口向裏麵瞧。
婆姨抽噎的一下,對她說,“我家當家的說是通向山下,姑娘可是被蠻夷人追趕?”
“是,連累了你,真是對不住,我這就從這裏逃出去,若是那群人追來,直接說我去了哪裏,不要給自己添麻煩。”蘇酒彎下腰就要往裏麵鑽。
婆姨也抱著娃娃起身,“我跟你一起走,我家男人在等我呢。”
“什麼?”
“我們這就是要走的,正巧姑娘進來,我還以為是蠻夷人發現了我們過來搶東西。”
“這樣?那好,我們一起走,你先過去。”
房屋是在石洞內建造的,外麵的人向著裏麵瞧,隻能看到裏麵黑漆漆的一片。若裏麵不傳出聲音,外麵是發現不了石洞內的情況的。
並且門窗離石洞還有一段距離,若不是白日的光暈,照亮著窗子上那塊此言的象牙梳,反光之下正好被蘇酒看到,蘇酒怕是也發現不了這裏。
木門是緊閉的,在石洞的另一側,也就是要從一處枯樹內鑽進來才能從木門進來,蘇酒生怕那些黑衣人發現了入口,所以及早的堵住了木門。
彼時,“咚咚!”有人敲門。
蘇酒渾身一顫,嚇得不輕。移開木椅,木門吱呀一聲起開,一個獵戶模樣的男人貓著身子走了進來。
“是誰?”獵戶緊張的掏出了腰裏的彎刀。
婆姨慌忙上前,“別,別,是一個跟咱們一樣逃難的姑娘家。”
“怎麼會在這裏?”獵戶不太相信。
“我的確是逃難,已經被他們關押了兩年。”
獵戶狐疑大的打量著她,許久過後拉過婆姨說道,“好,咱們一起逃了吧,蠻夷人在這一代作亂,不知道多少月昭百姓收到牽連了。”
蘇酒敬意的問道,“為什麼?這裏不該是蠻夷人的地方嗎?”
那獵戶搖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這裏現在是三不管的地方,月昭皇帝剛剛稱帝,蠻夷人又撤退到了荒漠以北,北朝人為了國內繁榮,誰都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塊地方。從前這裏還沒有人住,後來為了躲避征戰我們不得已就搬到了這裏,本想月昭建國之後就回去,不想邊塞嚴查,誰都不能通過,我們被留在這裏,後來來了一批蠻夷人,四處作亂,燒殺搶掠,這兩年我們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所以我才建了這麼一處地方。”
蘇酒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在來這裏之前途中輾轉了幾次地方,之後才會在這裏一直待下去,這裏成了宇文長樂的管轄範圍,他們躲在暗處,就是為了再一次卷土重來。
“哄!”外麵的一個黑衣人扔了一隻粗樹枝,樹枝撞擊在窗欞上,發出沉悶的一響。
幾個人嚇得渾身一顫,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蘇酒臉色白了白,提著一口氣拉過身後的婆姨,“快走!”
一聲嗬斥,外麵響起了打鬥聲,獵戶背起蘇酒拉著婆姨就往外麵跑。
蘇酒立即叫住了他,“不急著跑出去,那些人還不知曉咱們的入口,我們慢慢來,不要發出聲音。”
那獵戶也不遲疑,繼續手忙腳忙,說道,“沒關係,我們能出去就成。不過要盡快,哪位大俠說怕是撐不了多久。一會兒我一聲喊,咱們一起向外跑,不要亂。”
幾日前一個遊曆在外的江湖豪客到處,因為舊傷複發,昏倒在溪水邊上,正巧被獵戶救了,能夠想在今日離開也多虧了那個豪客的幫助。
蘇酒微微點頭。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人在用蠻力撼動什麼,蘇酒已經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大口喘息,似乎看到了外麵的宇文長樂那雙嗜血的雙眼。
這時,隻聽獵戶低聲呼喝,“跑!”,三個人迅速提步衝進了石洞之內,邁步往前跑。
“哄!”
又是一聲巨響,山石開始震顫,外麵有人在炸山。
點點塵土落下,蘇酒緊張的催促著,“我們快些出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