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從來都沒見過你。”他不同於白睡的瀟灑風趣,不同於黑鷹的冷漠,更不同於諸葛元嬰的神秘和風雅。他是那種正義和邪氣的合一,風雅和野性的合一,神秘卻又清澈。總之她從未見過這樣集眾多矛盾的特點於一身的人。她何曾見過這樣的男人?
“那你記得河殤嗎?”他幽幽問道。
“河殤是誰?”薊陽更驚了。
“也好,太好了,要不認識都不認識,上天終於公平一回,不過,還是不公平,因為他從小就守護在你身邊,而我卻不能。”他的神情失了冷靜,多了些可怕的瘋狂。隻見他喃喃自語,薊陽也不敢開口,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所以我有一個請求。”薊陽開口道。
“嗯。”他示意她說下去。
“你肯定弄錯人了,而我,在東明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必須盡快回去。你放了我再去找你你要找的人行不行?”
“我再說一次,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但是你已經不記得我了,我永遠記得你,隻要我存在一天,就會記住你一天,這一輩子也是我的最後一世,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過你。你也別想離開我,除非我死。”他簡直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瘋子,她遇上瘋子了。薊陽跌坐在地上,渾身發冷。完了,徹底的沒希望了。
怎麼辦?逃跑!在屋裏轉圈圈。
我要減肥。我要把身體縮小幾倍,才能逃出去。有幾個老鼠洞。娘的這老鼠肯定很肥。薊陽揀了個最大的洞,順著這個洞每天撅著屁股挖。她每天吃飽喝足攢足了勁挖。十天以後,這洞已經很大,如果是她以前的身體絕對能鑽出去。
可現在,她近半月沒有敢放開肚子吃飯,這肉還是沒見下去。難道是動的太少?那就多活動,於是她開始扒牆。偷偷扒了半個月,身體果然瘦下去不少。那個老鼠洞又大了不少。
差不多了,可以試試了。
天助我也。薊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逮了個機會就開始鑽。但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現在的身材的寬度!結果她吭吭哧哧的忙活了半天,隻鑽了個頭出去,然後身子卡在那裏。進退不得。想呼救又怕這失去這來之不易的逃跑機會。僵持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了。便大聲罵道:“我要變瘦,好鑽狗洞。”
抬頭擦汗,然後她發現羅天正蹲在地上笑咪咪的看著她。完了,不能讓他以為我要逃跑,不然看守會更嚴,於是她擠鼻子擠眼咧嘴,好不容易發動五官擠出了一點笑容,“皇上,我為救一隻受傷的小鬆鼠,就鑽到這裏來了,事出突然,實在顧不上淑女修養,切莫見笑。”
“不見笑不見笑。”羅天似乎嚴肅了一些,隻是僅僅嚴肅了一會兒才道:“可是我還是覺得好笑。”說著笑眉彎彎,嘴唇一咧,笑得雲破日出,菜花失色。
這一次逃跑,以失敗和痛苦告終。薊陽怨來怨去怨她的身體。越發懷念她原來的身體,那麼嬌小玲瓏,輕如飛燕快似驚鴻。鑽洞可比老鼠,爬樹氣死鬆鼠,可是現在……小樓昨夜又東風,往事不堪回首睡夢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身材改。薊陽正在哀歎的時候,羅天又鬼魅似的出現了,把薊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