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剛剛讀過一本醫書，上麵提到一病的症狀與今日暈倒那病人的症狀甚是相似，但聽那位診斷的大夫所說，卻不是我看到的那病症，是以特來請師父解惑？”
顧然找到張禾春，並未直言自己的觀點，隻是以解惑之由提起。
張禾春聞言，便道：“哦？你在醫書上看到的是何症？”
“咳，脫形，身熱，脈小以疾，乃勞熱生蟲在肺，肺癆也。”顧然將前世背過的醫書上的語段念出。
“咳咳，你說是肺癆？！”張禾春原本正端著一杯茶喝著，卻聽顧然提到肺癆一詞，頓時被口中的茶水嗆到。
要知道，在這古代還沒有專業治療肺結核，也就是肺癆的特效藥，如果一旦確定是肺癆，幾乎便是可以判定死刑了。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若是發現得晚，沒能及早進行適當的隔離，屆時傳染上多數人，那昌和藥堂便難辭其咎，即便其後台再硬，也是沒用的。
“可是，診症的趙大夫說，那人不過是小小風寒？”張禾春下意識地還是在否定顧然的說法。
在他看來，那趙大夫在昌和藥堂已經供職多年，應當不會出錯才是。而且風寒之症，怎麼也比肺癆少掉許多麻煩。
“所以徒兒好奇，那位病者到底是何病？難道是醫書錯了？”
顧然裝作不解的樣子道。
張禾春沉吟片刻道：“醫書自然是不會錯的！隻不過肺癆之症與風寒之症向來相近，既然你有疑問，那便一同去看看。”
顧然聞言點頭，便跟著張禾春去往昌和藥堂專門留給病人休息的房間，見那人依舊昏迷著，而他的家人也已經到了身旁伺候。
至於那位診症的趙大夫正在旁邊的桌案上寫著什麼，顧然目測，應當又是在開方子了。
見此情景，顧然慶幸自己拉了張禾春來，否則就她剛剛又看到的一堆補品名稱，那正昏迷的那位恐怕沒死於肺結核，反而被這趙大夫給補死了。
也不知道這趙大夫如此平庸的醫術是怎麼在這昌和藥堂混了這麼久還平安無事的？還是說這裏的大夫普遍水準都是如此？
思及至此，顧然不免想起之前給雲傑診斷的大夫斷言雲傑的眼睛再無複明之望，但在她看來，卻大有康複的可能，接連兩個都是如此，顧然便對這古代人的醫學水平抱以深深的懷疑。
但願張禾春還能有幾分真才實學吧！
此時那趙大夫已經發現了張禾春帶著顧然進來，便放下手中正在開藥的筆，起身對張禾春拱手道：“張大夫，可是有事前來？”
張禾春道：“我這小徒最近剛剛習到風寒之症，見你這裏正好有風寒病者，便讓她來觀摩一番。”
“原來如此，那張大夫請自便。”
撇開醫術不談，這趙大夫倒是有些風度的樣子。
顧然對這趙大夫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觀。
張禾春借著觀摩的由頭，正好也能接觸到病者，且若是那病者確實隻是風寒之症，便也不會傷到他與趙大夫的和氣。
顧然看在眼裏，暗暗覺得在這古代也得有職場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