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半夜裏的一聲慘叫,劃破了龍城原有的寧靜。
驚醒了所有沉浸在睡夢中的人。
駱山候也從睡夢中醒來,在他還未來得及叫喚管家詢問發生何事的的時候,他的老管家已以經在門外敲門,“老爺,老爺,是三小姐……她……出事了。”
而待到駱山候及其夫人來到他最小的女兒訴閨閣時,駱山候夫人為眼前所看到的一幕而生生的昏死過去。
“夫人!”膽大的點還沒昏過去的丫鬟扶著駱山候夫人離開房間。
而駱山候則為自己所見而震得腦中空白一片。
隻見隻著裏衣的三小姐躺在自己的繡床上,四隻手腳一一被人削去,整齊的傷口乃是鋒利之器所為之,刀起刀落,鮮血濺滿整個閨閣。而三小姐那死不瞑目的頭顱,則咕嚕嚕的滾到了駱山候的腳邊。
“吾兒啊……”
龍城裏一片人心惶惶。
“聽說今天又死一個人了。”
茶館裏依然是圍坐著喝茶閑聊的人,氣氛不如平日裏的熱鬧非凡,他們談的已不再是哪家用高價格買到難得一見的古董,或是今年花魁節會是哪家院子的姑娘勝出,他們現在最關心的自己的小命會不會半夜裏睡夢悄悄的被奪走。
“哪裏的?”
“戶部尚書大人家的孫小姐。”
“才幾歲啊?聽說還未滿及笈。”
“這次是官大人家裏的小姐的,上次是富賈之家的二小姐。”
“又是一條人命。”
“這凶手是要把城中的富小姐,官司小姐都殺個遍嗎?”
“要不,我們都去哪裏躲躲吧?”
“稟皇上,戶部尚書大人因目睹孫小姐的死相,當夜病發,已經臥病在床,無法上朝了。”
“皇上,城中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已經開始從龍城避難到鄰城的趨勢。”
“皇上,這是自駱山候三小姐開始,已經第五起命案了!”
“皇上,這勢頭一定要阻止啊!”
“皇上!”
年輕的帝君將手中的奏折用力的地上一擲。“荒唐,荒唐!”多日沒有合眼的眸子,載滿了疲憊及血絲。從明邑死的那日起,他已經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一回,一閉上眼,仿佛就看到明邑死時的慘狀。本想過了十五之後,讓明邑風光大葬,以慰她母妃在天之靈,可是現在……第五起?加上明邑的,是六起命案才對!
“靳元澈何在?”
“臣在。”靳元澈從人群中走出,跪在帝君的麵前。他將他也是多日都沒睡的疲憊,悄悄隱藏在因低垂著頭而垂落在兩側的黑發之後。
“這就是你七扇門的給我的結果?”他讓靳元澈去追查殺害明邑公主的凶徒,結果人沒找到,還多送上了好幾條人命?皇宮貴族,商賈名流無一幸免?
“臣有負皇上所托。”靳元澈坦白。本已是為明邑公主一案疲於奔命的一幹兄弟,現在更是為這接二邊三憑空出現的凶案已經好幾天都沒回七扇門一步,幾日沒睡的可不止他自己一個人!
“難道你沒有什麼好說了?”他現在是要結果。
“沒有!”他一直朝著自己定下的方向去追蹤,可現在……完全被打亂得如大海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能再向一步的方向。
“皇上,厲相大人呢?他一向足智多謀,為何不問問他什麼意見?而且為何上聖日之後就不見他上朝,難道又告病了?”說話的人是擁護厲無咎的禮部尚書,雖然他們都知道上聖日參加了宴會的都被當作謀害明邑公主的疑犯被扣留在宮裏,可現在很顯然他們都已洗清嫌疑了吧?況且說厲無咎會殺害明邑公主?那根本就是他又在找借口避開這朝堂煩心事,而樂得閑賦逍遙。
“厲相他……”提起厲無咎,年輕帝君也厲無咎沒有了辦法。自他吩咐了一樁鹿城的暗殺件事之後,厲無咎不知怎就一改以往,先是告了很長的病假躲在府中不肯出來,後來就算他親自將逼出來,厲無咎也是動不動就不來上朝。他是不是對厲無咎有著過多的放肆和任意了。“上聖日之後,他人就病了,人一直在宮中靜養。”他本就下了旨意他可以不為明邑的事情而扣留在宮中,可他說什麼也不肯回府,連他也不清楚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這事,朕會差人去問問他的意見了。”
“皇上……”禮部尚書還想再說什麼。
帝君微微眯起了黑眸,深沉的黑色,諱莫如深。“愛卿懷疑朕?”
禮部尚書收起了自己的放肆,“臣……臣不敢。”
“那很好。”睥睨眾生的視線一掃堂下唯唯諾諾的人群,“靳元澈,朕命你七天之內把凶徒給逮捕歸案,不然……”拉長的結尾,意味深長,讓人驚心。“你就不用回來了,讓人提頭來見朕!”
“皇上。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