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給自己一個夢……也許就是陸靖譽自己能力所及的了吧?
誰說他弟弟不傻呢?
誰說陸靖譽和他不是兄弟呢?
都是一樣的逃避方法。
落井下石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陸靖譽明日酒醒知道明邑公主暴斃,而他不用娶公主了,會不會很高興呢?
至此,擔心陸靖譽是不是真的從床上滾下了床,靖軒轉身,正要回房,身後卻傳可可疑的細碎腳步聲,於黑暗之中慢慢向他靠近。
不會吧,靖軒內心一震,他才說完明邑公主的壞話,明邑公主就來找他晦氣了?
雖然他不信鬼魅之說,但是畢竟今天才發生,還是發生在這用血堆起來的宮闈之中,忌諱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這現世報會不會……會不會來得快了一點?
“誰?”轉念一想,自己真是過於驚慌了,那人影根本就是一個人。
“是我!”那人隻是簡單的回了一個字,可靖軒卻認得這個聲音,便是過了百年,他仍然認得清清楚楚,那是夢魘深處的魔鬼之聲,足以讓靖軒思緒如狂風掀浪般翻覆,甚至滅頂。
靖軒渾身一僵,五指緊握成拳。
竟然是他!
“老朋友,你也忘記了?”
他,於黑暗中走來,可即使是這樣黯淡的光線,絲毫不會淹沒來人那得天獨厚與俊美絕倫。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繡著雅致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罕見的紫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俊雅貴公子的非凡身姿。可就算是這樣的精致外在,卻也難掩他血腥的內裏,一個冷血無情、野心勃勃的掠奪者的內在。
他為什麼來找自己?靖軒不明白。
“怎麼,不歡迎?”他輕輕一挑眉,眉目間依舊風流俊美。
麵對他,靖軒承認,就算自己是素養修為再好的人一個人,也無法平心靜氣的與他麵對麵,況且他來意不明,手裏還拿著酒壺,莫非是來這宮宇裏對酒當歌?哼,好興趣,可是他沒時間奉陪。
“請便!”皇宮不是自己家,靖軒當然不會對他下逐客令,所以他選擇自己離開。
“陸靖軒!是因為嬌妻在懷,太幸福就得意忘形,目中無人了嗎?我記得這不是你那良好的素養所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這口吻……他們很熟悉彼此嗎?
“我和你,並無深交。”但是交惡的話,那就另當別論!
“的確如此!”他們似乎甚至沒有好好的坐下來交談過。“我和你不深交,但是欣然的話……”
“你不配喊這個名字。”他還有臉麵提起她?還是這般風輕雲淡的態度?
“怎就不配了?她明明就是我……”
“你忘記你已失去這個資格了嗎?”
男人首次沉默了。
“而且她已是我的妻子,陸府的二少夫人了。”這一點,靖軒覺得他必須讓這人正視。“既然是你自己選擇放手,就沒必要在這裏惺惺作態。”
“陸靖軒,你是不是很怕我?”
靖軒不回答,沉默的一雙眼睛,清楚的將這人印在瞳孔之中。
“你知道你現在是怎樣的一副模樣嗎?你心虛,你害怕,你佯裝沉著的豎起武裝,其實是害怕我從你手裏搶走欣然是嗎?哈哈哈,這就是天下聞名的陸二少嗎?這就是‘鬼見愁’的真麵目嗎?一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
他們果然就是生來就注定隻有交惡的命運。
麵對這人的挑釁,靖軒隻當耳邊風,“那你呢?是否在悔不當初中渡日?是否每天都在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以至於錯過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