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正殿之中,一人高坐,神情嚴肅,十數人像隻烏龜一樣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趙禦醫,明邑公主的死因為何?”
老禦醫抹了抹眼前的冷汗,發抖的道,“稟……稟皇上,明邑公主因失血過多致死。”隻要一想起明邑公主死前的慘狀,老禦醫都想黃膽汁給吐了出來,就連經驗老道的他,都吐了好多回。
太殘忍了,手段太殘忍了!難怪帝君嚴令徹查。而且就算不是事關天威盛顏,死的不是明邑公主,死的不是帝君的親妹妹,而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讓這麼一個喪心病狂的殺人魔存在於龍城之中,企不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不得安生?
“公主身上的砍傷都是致命傷,反倒是脖子上的傷口是最後一刀,雖一刀已見骨,可那時的公主怕也是流血多時,所以……”老禦醫撫著自己又在一抽一抽的胃,別過臉不想再回想一次。
“所以……?”帝君黑眸如刀,能生生將人淩遲。“朕要的是朕所看不出來的,趙禦醫如果你再如此敷衍朕,朕不介意將你們太醫院的所有人都送給肥主陪葬。”
“求皇上恕罪!”
入了夜的皇城大道上,一人鎧甲凜凜,從外麵大步跨進大殿,快得讓人還沒來得及通報。
“將軍,皇上……”
“皇上,臣有事稟報。”他單屈一膝,目光如炬,直視著高座上的帝君。
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太醫院的人,“今天斬且饒你們一命,給朕繼續查。”帝君大手一揮,算是暫時留下他們的小命,讓他們沒這般快去跟閻王報道。“三日之內若還是沒進展,你們就讓家人幫你們料理好後事。都退下。”
“皇上……”為首的老禦醫還想再求情,可是已經帝君身邊的內侍拉出了大殿。
而且那名內侍還將所有殿中人都遣退,細心給他們二人關上殿門,自己則守在門外,等待隨時通傳。
“靳元澈,說。”
“臣……”想起要稟報的事情,靳元澈如炬的目光暗了暗,“臣等經過一個晚上的打撈,分別在兩個池子裏找到了公主的……公主的殘骸。”
帝君一手扶額,就連穿在他身上的明黃色龍袍也因此而暗淡了不少,“都……都尋回了嗎?”
“是的。而且已讓太醫院的人著手縫回來……”說起明邑公主的慘死,曆經沙場這麼久的他就是逼供也沒法做到此等程度,怎麼看都覺得……太殘忍了,太沒有血性了?!到底是和明邑還是和皇家的人有多大的仇恨才會這樣淩虐一個女子?除了頭,雙手雙腳都一一砍下,鮮血染紅了整張床,一滴又一滴的沿著床沿滴落,彙成一道小溪般在他的腳邊流過,沾染在他鞋子上……當他衝進寢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血腥的場麵!公主的死不瞑目,藕斷絲連般的頸項,缺去一部分的手足……真是太血腥了!
“是嗎?”帝君無力的聲音帶著旁人無法體會的疲憊和心力交瘁。
“交待太醫院的人一定好好善待公主。”
“臣檢察過明邑公主的屍首,臣發現公主死前除了被人砍去手足外,在她的脖子上還有勒痕,從上麵的顏色判斷,凶徒以繩索之類的物品,鬆鬆緊緊的勒在明邑公主的脖子上,不讓她致死有慢慢磨滅她的求生意誌。”要不是太醫院的將明邑公主的脖子先縫回來,他也沒能發現到公主脖子上的勒痕。
“混帳!”帝君終於無法忍耐的拍案而起,禦案上的奏折都隨之彈起,嘩啦啦的又掉落回桌麵。“把人捉到後,朕要千輩萬輩讓他償還給明邑。”
“稟皇上,臣還在明邑公主的殘骸旁發現行凶的凶器。”
“凶器也找到了?”這點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靳元澈聲音沉沉的,就像風雨欲來前的那般平靜,“是的。”可誰不知他的心底一名無名火燒得幾乎快要捉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