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軒溺愛的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塊素帕也為陸靖恩擦了擦,“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們洛城陸家人該有氣勢。”
“嗯。”心思單純的靖恩很快克服心中恐懼,立即笑逐顏開,如花般燦爛。“二哥。”她拉著靖軒的手,晃了晃,“聖上為什麼要召見我?”想到自己的師傅,她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是因為師傅嗎?”
看來還沒有人告知她,她的進宮是因為她的嫂嫂冒名頂替了她的名字,闖下了一個不小的禍,進宮麵臨的可能就是問罪呢!
“應該不是。”想給妻子繼續在她心裏留下美好形像,靖軒用他淡若清風的聲音說道,“可能是聖上發現城郊有隻吊睛白額虎,想要剝它的皮,做一襲冬衣,所以正找著它的主人商談這事也不一定呢!”
“什麼?聖上要殺小白做冬衣?”陸靖恩急得想哭了,拚命忍住好不容易收回的金豆子,“小白是我的寵物,它很乖,也不咬人,喝的是山泉水,吃的是燒雞腿,為什麼要殺它?不能殺,不準殺。”顯然這妹妹被我的一句話嚇得當真了,義憤填膺的表情猶是認真。“我要和聖上理論為什麼殺它?”
靖軒幹笑兩聲,他該如何告知她,那隻是他的玩笑話而已。
“宣,洛城陸靖軒,陸靖恩覲見。”尖細的傳喚聲,說明他們已不知不覺的來到麵聖的大殿。
“靖恩,記得我叮囑過你的話嗎?”進去之前靖軒還是不放心,再一次的提問,就怕出了差錯。
靖恩如實的點頭,“記得,不要隨便回話,不要隨便亂看,眼觀鼻鼻觀心,少說少錯。”
靖軒這才寬心的點點頭。
陸靖恩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著就當這次麵聖權當給師傅‘刺探’就好,愛書成癡的大師兄也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這人總想著要捉師傅,現在未雨綢繆看起來也不錯。這麼想著,陸靖恩倒也覺得此趟之行也沒這般可怕了。
低著頭,數著自己腳下走過多少上好的白玉,隨著跟前的哥哥屈膝下跪叩首,陸靖恩知道掌握著天下的年輕帝君,此時已是實實在在的在自己的麵前。
一聲“平身”過後,一副低眉順目樣的陸靖恩咕嚕嚕的轉著雙大眼睛,開始打量著這平常人也無法構觸到的地方。
而陸靖恩的第一個結論就是,這裏點著的薰香似曾相識呢?對了,平時在二師兄的屋裏也常聞到這個味道,山裏蚊蟲比山下多,二師兄為他們每個人都做了些薰香,各有不同各和各的作用,但隻有這個味道,她隻在二師兄的房裏才聞得到,沒想到今天在這深宮之中也聞到,看來這宮裏跟山中一樣——蚊蟲很多!
再多看兩眼,陸靖恩也就隻覺得這裏窮極不過是金壁輝煌,擺設相當講究而且更精致,如鎏金的燈盞,象牙製的八折雕花鏤空的屏風,最好的檀木做的家具,一些由瑪瑙和各色珍珠寶石堆砌起來的珍玩……合著就這麼一回事。
陸靖恩有點失望。
“陸老板,可知朕召喚你來,所謂何事?”
年輕有力的聲音,勾起陸靖恩的興趣,偷偷的將她快蔫了的興致,不安份的小眼找到了這聲音的主人。
大殿的正中正坐著一名年輕男子,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異常,兩道濃濃的眉毛下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微微地泛起柔柔的漣漪,一直都帶著笑意般,彎彎的,像是夜空裏皎潔的上弦月。烏黑的長發整齊地束著嵌著珍寶的紫金冠,身著潔淨而明朗的領子袖著雲上龍紋明黃色錦服,在他的麵前擺著一幅卷軸,似乎正在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