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與我共同入鏡的珊瑚吩咐一聲,“隨便用簪子挽個簡單發髻就好了。”一來在家我也不喜歡盛裝打扮,靖軒不在,我給誰看呢?二來盛裝打扮太耗時間了,天知道陸靖譽他老大會不會又一個不高興,又捅簍子讓人去拉靖軒善後呢?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得好好把握眼前的時間。
“就知道二少夫人心急想見二少爺了。”采冬吃吃在一邊捂嘴偷笑,又在不吃教訓的打趣我。
如果不是我做她的主子,她這典型的好傷巴忘了痛的性子,真是讓人憂心。嘴上這麼吃虧,很容易禍從口出,昨天小小罰了她一下事,看來她睡了一覺就忘記了,真不知道這種性子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也不知道洪伯差遣人打掃藏書閣沒有呢?”我狀似無意的自我喃喃。
采冬立刻就像隻受驚的兔子,原地跳起,頭發都嚇得豎了起來,“哎呀,今天天氣冷,二少夫人不如就穿那套白底滾金邊的,繡著梅花的新裙子如何?昨天二少爺還問向「金箴織坊」訂的新冬衣到了沒有,想必二少爺也很想看看二少夫人喜歡不喜歡。”
“哦。是嗎?”我不動聲色,暗忖著她的腦袋瓜子倒是轉和挺快,會用這事來搪塞我。
我來龍城的事事出突然,一路上也隻備有男裝,而現下我們更是要留在龍城裏過年,沒有任何準備之下,靖軒就在龍城裏出了織坊裏為我訂下十數套的新衣服。
先不管采冬說的是否真有此事,但靖軒給我添訂的新冬衣是真,自古「女為悅己者容」,我自是知道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那就穿你說的那件吧。”我像是略作考慮的樣子。
“是的,二少夫人。”說著,腳底抹油溜走得可是飛快。
“真是……”隻是嚇嚇她而已,有必要嚇成這樣嗎?
“二少夫人你真壞,明明就不想罰采冬。”一切看在眼底的珊瑚這回兒沒有出聲幫采冬,反倒沉著氣的作壁上觀。
“可就是有人看不出呢。”我苦惱的歎了歎氣。
“所以就隻怪采冬自討苦吃,我才不幫她呢。”昨晚她才同房的其它人口中了解到,明白打掃藏書閣是多嚇人的活兒。她這會機靈了,才不主動淌這趟吃力不討好的混水。
我笑了,沒再多說。
從昨天起就停止的下雪的天氣一直維持到了今天,厚雪壓境,空氣都維持著一種冰冷。
在打開換著空氣窗台邊上,擺著三一隻身形頗個別地方的四不像和三隻大小不一的雪兔,前者出自何人之手自是不必多言,而後者則是她們三個小丫頭送我的禮物。
昨天的比賽在陸靖恩的出現後意外的匆匆結束,堆支比賽沒有分出名次,說來很是遺憾。但下人都說玩得很開心已是滿足。采冬和珊瑚見我收下采夏的雪兔後很是開心,便依葫蘆畫瓢的也各做了一隻給我,暗中較量之下成就眼下結果,一隻比一隻還大的雪兔。
讓我哭笑不得。
珊瑚做得雪兔最大隻,卻取名小小兔,在我眼裏極像隻吃肥養出膘的大老鼠了。
臨時用兩顆花生米做的眼睛卻因為大小不對稱,像在生氣的對我大眼瞪小眼,讓我不停的反省,我在哪年哪月哪天是毒害了它的老鼠兄弟不成?
“梳好了,二少夫人,瞧瞧喜歡嗎?”
“嗯。”反正隻是簡單的挽個發髻,怎樣都好。
“是了,二少夫人,這個……”珊瑚突然想起了一事,在我的首飾盒裏找了找,從中拿出了一顆珠子。“這是二少爺的嗎?”這事從鹿城一直到龍城,她想問我,卻被各種各樣的事耽擱了,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