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手,然兒現在身體還不是很舒服,你對他放尊重點。”芫荽馬上過來替我解圍。
官尚烈卻推開他,“現在是我問他,與你無關。”
“你這人很不講理。”芫荽撩起衣袖,正打算揪起他的衣領和他‘討論’一下何為之禮貌,身後卻有雙更快的手將他擒住,將他困在原地,他轉頭。“可惡,又是你這大塊頭。”
卓伶沒有搭理他,隻是輕巧的壓製著他,讓他不至於阻礙著官尚烈。
“你說,你告訴我,杜然!”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官尚烈,我撿東西不過是因為我要去蒙城,並不是討厭你!你認識我之初也知道我是有急事要去蒙城的不是嗎?而現在,我不能因為我的病而耽擱了趕路,我現在要馬上走,馬上。”
“趕路比你自己還重要嗎?你怎就不好好愛惜一下自己?”他不敢忘記早上和芫荽一起趕到牢房裏看到病得迷迷糊糊的我,奄奄一息的多麼另人挖心挫肺!曆曆在目的苦楚讓他想忘也忘不了。
“沒錯。”我答得毫不猶豫,“你隻有兩個選擇,要不你就和芫荽一樣收拾包袱,乖乖與我上路;要不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官尚烈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你這是命令我?”他雖然嘴角含笑,可我卻覺得他是在生氣。“還是威脅我?”
“不,隻是告知!”我莞爾一笑,無視他臉上的微妙變化,“去或不去,選擇權在你手上。”
“公子,這……”
隻見官尚烈長袖一拂,悠悠的抬起一隻手,製止最了解他的下屬卓伶讓他閉嘴。繼而以笑彎彎的桃花眼望著我。“你知道,這可是頭一回有人這樣對我說話。”
“喔,那我很榮幸。”我表現大度,朝他點點頭。
“那你又可知,我有很多的頭一次都是在發生在你的身上?”
我小臉微垂,口吻甚是惋惜,道,“那隻能說,你生平遇到的人太少了,你得擴展一下你的人脈,才不會做一隻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我特意加重了最後幾字的語氣,讓他了解有此結果錯不在我,可因卻出在他的身上。
“哈哈,哈哈,”不料他失聲大笑,讓人不明所以,“杜然,你越來越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我絞著眉,納悶著是否該看著他如此狂笑下去,還是該趁機甩開他如牛筋上身的大手。卻在這時,我的身子被一股外力拉扯,傾斜到了一邊,輕巧的下顎,更是適時的落入了一隻霸道的大掌之中。
我嚇得猛地抬頭,隻見咫尺之間,那狹長的桃花眼一斂,危光迸現,“……讓我越來越不想放手了。”
我顰著眉,心想:這話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呢!
“那我會有多遠逃多遠,以免落入魔爪,含恨終生。”我半說笑半認真,如是的道。
我從來也沒有忘記千萬不要惹上官尚烈這一類的危險人物,以免落得個引火自焚的悲慘結局。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他對待我的態度猶如已落入虎窩的小兔,那樣成竹在胸。
我擰眉,不甘示弱的反駁,“腿長在我的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要不要試試看?”這人實在太囂張了,當我真是小白兔那樣好欺負?
“哈哈,以後會有機會的。”似乎是目的已達,他終於願鬆開了拽著我的手。
我轉身,嗬疼的揉了自己的手,卻發現由於被人太過用力,捏的時間太長,我白皙的皮膚上已被人生生的掐出了一個紅色的掌印,兩相對比,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我心裏正在詛咒著這不懂憐香惜玉的粗魯男人,哪知那人也像是有感應般,快速的將我扳回麵對他,再輕執起我的手腕,以拇指輕輕的揉搓著那觸目的紅痕,“抱歉,是我太用力了。”口吻輕柔得如掌中之物該是他小心翼翼嗬護的珍品,說話時,微抬起的桃花眼直勾勾的與我對視,眼神真摯無假。
被這麼真摯的眼神一望,我麵上倏地一熱,趕緊甩開他的手,“沒……沒事。”轉過身,趕緊用手捂著似又因發高燒而發燙發熱的小臉。
時而霸道,時而溫柔,時而輕浮,時而真誠,官尚烈的多變和千麵,轉變之迅疾,讓我難以接受。
唉,這個麻煩……我何時才能甩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