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竟然從卓伶的劍下活了下來?
不可思議?
是我太高估了卓伶?還是太低估他了?
他朝我溫文一笑,儼然昨夜挑釁他人開打的他隻是幻覺,鏡中花,水中月。
“有事。”
“哈?哪裏?”我的心一緊繃。
“這裏。”他一手拿著烤雞,一手撩開了衣袖,在那下麵竟然藏著很多青青紫紫的傷痕。“你知道嗎?那人好歹毒,我光明正大的朝他臉打,他卻陰陰險險的跟我陰裏去,下下都在衣服下,證明此人心腸歹毒,心術不正,心思邪門,他絕對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卓伶我是沒看見,我倒是不知道芫荽所說的光明正大是如何的磊落,但是我倒是沒有想到卓伶會是每一下都會攻擊在衣服底下的,在我印像在他也非芫荽所形容的鼠輩般的陰險形像。
不過既然兩人都是點到即止,我瞟了一眼他們的點到即止,輕歎了聲,也罷,都還活著就好。
你不如我願的能殺了你,我也不如你願的死在你的劍下,也算是好事一件。
“那你想我怎樣?”有時候太了解一個人不是好事!例如現在,他閃亮閃亮的眼睛看著我,那閃亮閃亮我太了解了,我就知道那之中必定沒有什麼好事,哦,相對於我來說不是好事,可對於他來說,那一定是天大的好事。
“小乖然兒,你幫哥哥我吹吹,好痛好痛哦。”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以為他變了多少?結果那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專喜歡吃女人豆腐的色胚子!
我莞爾一笑,嘴角彎彎如月,甚是迷人。他一如以往的看呆了。
“那你是想用左手還是右手呢?”我高舉著兩隻手。
“兩隻,兩隻都要,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他色迷迷的看著我,把袖子拉到沒有受傷的地方,露出他不經日曬的白皙皮膚。
“那……”我溫柔的軟噥語調,像一個能誘人下陷的陷阱。
“嗯嗯嗯。”有人不自覺有開始一步步踏入。
“那……我們來個傷上加傷吧?”我語鋒倏轉,似一把暗算人的小刀,刺得他措手不及。手起手落,我一下都打在他青紫色的淤痕上。
“哎喲哎喲!”痛得他呱呱大叫,大喊救命,一點兒也不見他的身上能體現男兒流血不流淚的清風亮節。
“怎樣?還要我幫你嗎?”我動作輕柔,笑靨溫柔。如果剛剛的笑容是一把暗算人的小刀,那現在的微笑便是沾了蜜的小刀,外甜內殺,仍舊具有殺傷力。
“不要了,不要了。”他噘著嘴,挪挪了位置,離我一屁股之遠。“小乖然兒還是這麼手下不留情,一點都是不疼惜你好哥哥我。”
“你好聽的話都去疼惜你的姐姐妹妹吧。”甜言蜜語是劇毒,我深有體會,更何況還是出自他之口?那更是毒上加毒!
“你不同,你不是她們,當然要對你另眼相看啊。”他朝我拋著能輕易顛倒女眾生的媚眼。
我沒好氣的一手揮了揮,“是啊,你真是對我另眼相看呢,你打算給我一隻烤焦的烤雞嗎?”
“啊……我的雞!”顧著和我鬥嘴,他是十成十的忘記了他的身負重任!“還好,沒事,顏色漂亮的很。嘿嘿,再下點我的獨門香料。”從我這廂才抽了身出來,他很快一頭又沉浸在他的烤雞中,伸手,他從他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是一些土黃色的粉屑,他以兩指腹捏了點,撒落在有著美麗色澤的烤雞上,再移至鼻子近處嗅了嗅。“好咧!”他遞給了我,斯文秀氣的臉上堆滿了單純的笑意。“保證你吃得停不了嘴。”
我挑眉,“這麼有信心?”
“當然。”他拍了拍自己不算壯碩的胸膛,‘邦邦’兩聲,“名師出高徒嘛!”
“名師?”我抱有疑問,他哪來的閑情逸致去拜師啊?
“我娘。”他像隻驕傲的公雞,雄糾糾,氣昂昂的,好不威風。
我眉頭一皺。“你娘?”咦,我在什麼時候聽他說過,他的親娘不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去世了嗎?
“最近剛認的,飄香院的媚姨,她有一手很好的廚藝,她告訴我一個人經常出門在外,不學上這麼一兩手,會餓死自己的。”他細心的用小刀把烤雞一塊一塊的切好,放在清洗幹淨的葉片上。“這香料也是她姘頭走了趟西邊帶回來的,很珍貴的。”
我笑得眉眼彎彎,“咦,那我不是很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