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截然不同的精神麵貌讓我一時氣結。
“早。”我又打了個嗬欠,提著包袱,往大門走去。
官尚烈照舊趴在卓伶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長指指向我,示意跟著我走。
“沒睡好嗎?瞧你一臉疲憊的。”卓伶腳長,兩三步就追上了我。
都表現在臉上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也罷,已不是第一次讓他看出了,我便也懶得搭話。
“杜然。”秦楚的聲音從我身後串起,感覺手臂被人拉住,身子一轉,看見了拉著我的人正是秦楚。
“怎麼?”他滿臉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
“如果你累的話,我背你。”
“啊……啊?”我驚異的張大了菱形小嘴。“什……什麼?”我以為大白天的自己又撞鬼了,還是撞到了和秦楚長得一模一樣的鬼。
他若有所思的瞥望了一眼官尚烈和卓伶,再回望著我。“如果你累的話,我背你。”他又重複了一次我自以為是幻聽聽錯的那句話。
從他的眼神巡向,我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他的這項異於常人的舉動,啟發自官尚烈和卓伶這對主仆。
“你背我?為什麼?”我心裏大喊糟糕,他不會又變成我不熟悉的秦楚了吧?
“你累,你昨晚一夜沒睡好,你累。”他語段著重在我‘很累’這一點。
“我又不是累得走不動。”我又不像官尚烈,是個走路也會礙事的傷號。
“可是你沒睡好。”
“我沒睡好也不會走著走著就睡著的。”
“以防萬一。”他用著極其認真無比的表情對我說。
他想‘萬一’個什麼?突然有點氣及攻心,我怕自己會這麼兩眼翻白,然後兩腳一伸,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才轉個頭,秦楚怎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官尚烈的影響力太大,一瞬間將秦楚改變?何況我更不知道秦楚他為什麼這麼固執的一、定、要、背、我?
“等等,等等,你們在說什麼?你昨夜一夜沒睡?”我萬萬沒想到,更有個惹人厭到極點的家夥,一頭硬是栽進我這剪不斷理還亂的談話之中,他拉著我的另一隻手,很用力,像蜘蛛網捕到了獵物,緊緊的死纏著不放。“你昨夜和他做了什麼來?為什麼昨夜一夜沒睡?”他瞅望著我的桃花魅眼裏,滿滿的是盛怒,似是丈夫對妻子捉奸在床,證據確鑿,無從抵賴的認真表情。
“什麼?”我滿是疑惑他的盛怒從哪冒出來?
“你說。”他卻一副‘我就是做錯事’,‘我對不住他’的不容置喙。
說?要我說什麼?
我的老天爺,我今天是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在這一大早的被這兩個非親非故的男人無緣無故的來對我兩麵夾擊,夾得我兩頭不是人?
他們到底較真個什麼啊?
我惱了,一手甩掉他們一人一隻像吸了水的牛筋緊勒著我不放的大手,“夠了,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
轉向秦楚,“我說了我不需要你背,我不是官尚烈,還不曾虛弱到這個地步。何況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但是……”秦楚沉默的黑眸望向官尚烈和卓伶兩人的身上。“他們不也是……”
“他們是兩主仆!我和你是什麼?”我想我找到問題的症結所在了。“你是我的仆人?還是我是你的仆人?我當你是朋友,不是仆人,更不是馬驢!”
他被我駁斥得無話可說。
“還有你!”一個解決了,我轉向另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男人,“你又是我的誰?我昨晚睡覺與否為何與你相幹?”
“我……”
他正想說什麼,卻被我我硬生生的打斷,繼續先聲奪人。
因為這官尚烈決不能讓他開口,否則他的歪理一出,三分顏色開染房,界時我想說什麼也駁倒不了他,隻會氣得自己內出血,落下有冤無處訴的悲慘下場。
我美麗的杏眸一瞪,“我們前一段時間隻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落入山賊手中的患難兄弟,而現在隻是正好同一條路去淄城的陌生同路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