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和靖軒有關。”
“他……”
“靖軒他怎麼了?”我的心跳此刻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醒了,吵著要回去要找你。”
“就這樣?”
“就這樣。”
“呼,嚇了我一跳。”我大大的籲了一口氣。害我以為靖軒突發了什麼事,“那現在……”
“我讓陸鳴又喂他喝下了藥,現在又睡了。”
“哦。”其實讓靖軒一直喂藥昏睡,是我的主意,若不是我的任性,現在靖軒早已在去蒙城的路上,何必在這裏受這種不必要的苦的呢?“我可以去看看他嗎?”有幾天了,我有幾天沒見到他了?
傅懷禎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撩開的車簾,馬車內一片漆黑,唯有靠著我撩起車簾的一點光線來探視裏頭。
車內的人靜靜的睡著,均勻的呼吸聲表明他正沉沉的入睡,短時間也不會醒來。爬進車裏,我一點點的向他靠近,摸黑著的,從他的大腿,到手臂,到胸膛,再到他的臉龐。
靖軒,我的靖軒,讓我思之如狂的夫君。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嬌嫩的紅唇,輕輕的落了一吻在他的稍有冰冷的唇上。
當晚,傅懷禎顧及了我的安全,讓我睡在較為靠近他能力所能及照顧到我的範圍。出來六晚,第一次,我睡到了一個安穩覺。
約莫在天亮的時候,傅懷禎特意避開了所有人,告之我要出發了。
我這才理解到原來每天不要命的趕路,一方麵是真的在趕路,可另一方麵也是顧及到一直追在後頭的我,為了不讓女子跟著他們一同風餐露宿,他盡量的能趕到有客棧能落腳的小鎮,好讓我以及體弱的靖軒,能有一個較好的休息之處。
原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他了。
可傅懷禎還是傅懷禎,就算已經知道我跟在他們的後頭,今天的他仍是繼續他不要命般的趕路。
天有不測之風雲。
在我們還在連滄鎮趕路到祁城的時候,山中天氣萬變,明明上一刻還是大晴天,此刻就吭也不吭一聲的下起了傾盆大雨。
滂沱的大雨為幽深的林子罩上了一層蒙蒙的水霧,像薄紗,撩不盡的薄紗,讓本就曲折迂回的森林此刻更像一座迷宮,滴答答的,滴答答的,隻聽見雨水打在樹葉,再墜落到地麵的聲音,沒有其它。
而我也發覺,我——
迷路了!
“好突然的一場雨啊!”
“是啊,說下就下,淋得我濕了一身。”有人在抱怨。
“傅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起程了呢?”畢竟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也不知他們在傍晚時分能不能趕到祁城呢。
“傅先生,傅先生。”
可傅懷禎卻像沒有聽見一樣,一直皺著眉頭望著他們剛剛一路走過來的路。
“傅先生。”陸鳴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傅先生。”他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嗯?”他恍然回神。
“我們是不是該起程了呢?你不是說今天一定要趕到祁城的嗎?”
“嗯,是的。”他回頭看了一眼馬車,看了一眼前頭的路,再轉首看了看身後無聲無響的路,張喊道,“準備出發。”
可此刻卻沒有人知道他,坐在馬匹上木無表情的他,心裏著急著如熊熊火焰猛燒:二少夫人……你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