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在我的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的重量。
\t才落下,我便醒了。
\t懵忪的,我睜開了眼睛。
\t房間裏的蠟燭早已燒盡,陷入一片黑暗的房間內,隻能靠窗外未被烏雲遮蔽的月光,模糊的辨認出房中鬼祟作案,偏又被發現的俊帥‘小偷’。
\t“靖軒。”身上搭著的衣服,不是我的。那獨有的薰香氣味,讓我一下子就認出它的主人是誰。
\t背著我的身影肩膀一搭啦,“吵醒你了嗎?”靖軒溫文的聲音帶著歉意。
\t“沒有,我一直在等你。”起身想找著火折子,燃起室中光明。卻沒料到雙眼仍未適應黑暗的我,不甚注意的踢到了桌腳。
\t‘哎呀’一聲後,我沒有預期之中跌撞到地麵,反而落到一具溫暖的懷抱中。
\t靖軒!
\t“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受傷。”摸黑之中,他能利落的接到我,卻無法看見我是否有受傷。焦急的他厲聲問我。
\t留戀著懷裏的溫暖和他獨有的體味,我趁勢收緊了手,像吸了水的皮筋,緊緊的圈緊了他的腰。
\t將小臉陷進他的華衣中,我的聲音近在咫尺,卻很模糊。
\t“沒有。我沒事。”
\t“欣然……”我抱著他腰上的手,讓他不知所措。“別……”
\t“靖軒,你回來得好晚,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我特意避開他的話題,傾訴起我的思念。
\t“抱歉。”
\t“嗯,不,不用說抱歉,我也不要抱歉。我要直接得到補償。”我撒嬌似的得寸進尺。
\t“補償?什麼補償?”仍未猜出我詭計的靖軒,呆呆的落入我的圈套裏。
\t“就是……”
\t“二少夫人,我剛剛看見陸鳴了,可能是二少爺回……回……”可能是聽見我適才不久的哎呀聲,點著燈來房裏的淺兒,打開門,錯愕的瞪大駝鈴大眼,張大了足以塞下蘋果般大的小嘴。“二少爺,你回來了?”
\t唉,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
\t我幽幽的歎了聲,心裏計算著將奸計延時實行,可我的手,仍如沒有鑰匙的鎖鏈,緊緊的纏繞在靖軒的腰上。
\t仰起我故作天真的美豔臉龐,“你吃了晚飯嗎?餓不餓?”
\t“……還沒。”或許,中間的停頓,靖軒是在思忖著,如果他回答是否定的話,我的手會不會就此放開?
\t“淺兒,通知廚子準備……”我望了望窗外天色,“宵夜。”心裏卻對可憐的廚子們默默的念了數十聲抱歉抱歉抱歉……
\t“是、是的。”聽到我的吩咐,淺兒趕緊將她不好意思卻又移不開的眼睛,從我們的身上帶走。
\t支走了似乎不大識相的淺兒,待吱呀的關上門,房內又隻餘下我和靖軒了。
\t沉重如擂鼓的心跳聲,砰砰的鼓起在靖軒薄弱的白色長衫下,漸而蔓延到了我的指間。
\t靖軒的心跳,可是在為我?可那之中是害怕,抑或是害羞?
\t我偷偷臆測。
\t“欣然……”見我直勾勾的凝視著他半晌,卻未有動靜,靖軒為難的喚了我聲。
\t“嗯?”巧笑嫣然,偏將他的為難不放在眼底。
\t我知曉是一回事,做不做卻又是另一回事。
\t“我們……呃,你累不累?”
\t“都睡了一覺,不累。”我好笑於他的破問題。
\t“你渴不渴?”
\t“不渴。”我偏偏不如他的心意,要我放手?難!
\t越收越緊,越收越緊……
\t“那……”他麵上難色更甚。
\t“靖軒,我們是夫妻了。”近在咫尺,為何我有種遠在天涯的感覺?“你能不能靠我近點,別讓我找不到你,好嗎?”
\t“我……”
\t“如果你是介意我已不是完璧之身,當初你娶我,隻為可憐我麼?”
\t“不,欣然,我並不是介意這事……”
\t“那是介意我的心裏曾有過別人嗎?”
\t“沒有……”
\t“那為何,我們不可以成為有名有實的夫妻?我為何不能是名副其實的二少夫人?”今晚這圈住他的鎖鏈,如果不能得到合理的回答,我並不打算解開。
\t“欣然。”他無奈的歎了聲,冰涼的五指,飽含著冰的氣息,滑過我如玉脂般柔嫩的麵龐,落下了他無助的痕跡。“可憐?這場婚事,並不是我在可憐你,你知道嗎?我總覺得,是你在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