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氣一直很好。言佐的心情也時常好得出奇，這不，顏汐一打開門就看見他笑嘻嘻地揚了揚手裏的食材。
“今天，我做雞湯給你喝。”
顏汐不回話，讓開道讓他進來後自己也接著去忙自己的事情。
拒絕了好幾次，顏汐最近已經很識相了，安安靜靜的享受著言佐的照料。雖然很想問，最近他怎麼這麼有空，不過話到嘴邊又給堵住了。光是他做十次飯，她倒掉十次僅僅是不夠的，言佐似乎還沒有覺悟。
咬著手中筆杆，顏汐猜想言佐什麼時候才能覺悟。
不過，容不得她細想，房門的鈴聲再次響起。正想從地毯上爬起啦，廚房裏的言佐連忙跑了出來，揮揮手示意她不用起來，他來開門。
還以為是陸覃和莫傑兩人又來蹭飯吃，言佐臉上的笑容卻在拉開門時頓時僵硬。顯然，門外的人，對他的出現也相當的詫異。
“你怎麼來了？”言佐斂了笑，問道。
為安的不滿不比他少，可礙於葉兮也在，隻是冷冷的道：“我陪我媽——誒，我陪我媽來找顏汐的。”
顏汐聽見門外的動靜，這時也跑了出來。
見到來人是為安和葉兮，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想關門。卻被為安擋住了，他深深地看著顏汐，說道：“顏汐，你至少還欠我個回答。”
顏汐想想，自己確實挺對不起。送了手，不過腦袋一偏盯著從一開始便煞白著臉不發一語的葉兮說道：“你來幹嘛？”
葉兮抬了抬手，又收了回去：“顏汐，我沒想到你回來後一直住在這個地方。這個房子曾經——”
“我待會就搬走。”所以，不要跟她說以前的種種，也不要說一些什麼很懷念曾經的話。
那些記憶，對現在的她來說，很惡心。
“顏汐——”
“如果是來找我說對不起的話，或者是要說你有多麼多麼多的苦衷的話，那請你自行閉嘴，離開吧。我心情不好，不要逼我拿著菜刀轟走你們。”
“莫顏汐，你覺得你很過分嗎？！”為安見狀，於心不忍，還是幫葉兮說了話。
顏汐這次卻沒有剛才的愧疚感，她抬眼盯著為安涼涼地說：“害死莫然的人沒有資格說我過分，雖然不是你的錯，為安，但是每次看見你我就覺得對不起莫然。所以，請你們離開吧。然我安安靜靜的度過晚年不行嗎？或者是非要逼著我去死？”
為安的神色一瞬暗淡了下去。他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
葉兮望著她，欲言又止：“顏汐，不要說傻話。”
這話激怒了顏汐，她想質問她，到底是誰讓她變成這樣的？！正要說話，言佐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還順了順她的背。
陸覃交代過，顏汐曾經患過抑鬱症，不能太過刺激她。
“伯母，為安，你們回去吧。如果真的為了顏汐好的話，請你們不要再打擾她了，就像以前一樣，全當不知道不好嗎？”
“言佐，”為安沉痛地看言佐：“你不知道嗎？已經回不到從前了，得知了一切後，我們不會好過。”說著，他又回頭對著顏汐說：“你贏了，你讓我們一輩子寢食難安，這就是你的目的是吧。你做到了。”
說完，他拉著葉兮憤憤離開了。
顏汐機械的關上門，耳邊久久徘徊著為安的話。
是的，她成功了。她要的不過就是這樣而已，讓那些欠了莫然的人，統統一輩子不能安心！
她還是太壞了呢？
“言佐，我是不是太壞了呢？”她低聲呢喃，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低著言佐的胸口，無力的摸樣。
言佐一愣，這麼長時間了，這是顏汐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不過，他沒有喜悅，更多的是心痛。
他搖搖頭，伸手環住顏汐的肩膀：“是的，你太壞了。到現在也不原諒我。”
顏汐沒有說話了，隻是在將腦袋埋在他胸口搖頭。
不是沒有原諒，隻是她不知道如何去麵對。她好怕，好怕，會難過。她膽小，擔心一付出真心得到的便隻是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