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瞪著言佐。
她眼中的控訴讓言佐為之一愣，捏緊了手中的資料，撇開了視線。半晌，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用長指揉著眉心說道：“在車上的時候你把這些資料大概看看吧，跟我一起去。吃過飯有時間的話就去商場。”
說著，他將資料遞到顏汐的手上。
顏汐瞥了他一眼，臉上雖然是不情願的表情，但是卻很快將那些資料搶了過來。
上了車，言佐還不放心，那些資料她連一眼都沒有瞟過，現在他真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我們現在是去見——”
“我知道，工作嘛，待會我不插嘴。我又不是笨蛋。”
言佐瞧她說得自信滿滿，眉宇間的皺褶更加不見鬆動。在他心目中，顏汐確實不笨，當然也隻是關於她欺負人的時候，至於不欺負人的時候？呃，確實不笨，但是傻。
“咦，那個人不是你的夢中情人嗎？”在車上，遠遠的，顏汐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凡羽，這個美人她並不陌生，雖然見過的次數寥寥可數，但是她知道的事情並不算少。
夢中情人這個詞讓言佐眉頭的褶皺越發深刻。抬眼望去，這才弄明白她指的是誰。下意識的，他打著方向盤靠邊停了下來。
見到熟悉的車停在身邊，凡羽也揚著笑容彎腰靠近車窗。
“嗨，凡小姐。”看見她的笑臉在發現自己的時候變得僵硬，顏汐笑容更盛。
“呃，你，你——”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我叫顏汐，上次見過的。”顏汐大方道。
“我知道，”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她尷尬的笑笑。這才越過她去看言佐：“我本來打算去公司找你的。”
言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聲道：“我們現在趕著去見客戶，有事嗎？”
“沒關係，沒事，你們去吧。我沒什麼事，隻是因為昨天麻煩你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這時，凡羽突然軟聲：“言佐，其實——”
······
顏汐夾在他們中間，頭痛的揉著眉心。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鬧什麼別扭了？
感覺有點熱，她扯了扯衣領，指尖卻碰到頸脖處前天帶上的那條項鏈。很多時候，她都不會輕易帶的，可是這次居然忘記了取下來。
銀色的項鏈在陽光下似乎顯得特別的耀眼，微微的反光刺痛了某些人的眼。這些她不是沒有覺察到，隻是下意識的忘了低調罷了。
“你的項鏈·····”
耳邊響起顫抖的女聲，顏汐恍然抬頭，拉了拉衣服領口將項鏈全部遮了起來。她沒有回應凡羽的話，笑著轉頭對言佐說：“已經六點半了。”
瞥了眼臉色莫名的凡羽，再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言佐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抬頭去正視她：“凡羽，我們要走了。”
那表情好像是在說，我要離開你了。
顏汐看明白了，可惜凡羽看不明白。她的視線死死的落定在顏汐的頸脖間，低聲呢喃：“莫然······”
其實她的聲音很小，很小，可是有眼睛的人有心的人都能明白。那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麼。
言佐似乎不願意再做停留，麵色不變，腳下卻用力的踩下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