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編有毒，我要換責編！”對於這種沒兩三句就要催稿的，劍無雙懶多說，恨恨地打了一條信息回去。
肥羊看著這條消息，想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莫名忍不住傻笑起來。
有人坐在自行車上，就有坐在寶馬車裏哭。
在高檔餐廳的榴蓮雖然沒有哭，但對繆夢知的處境，也沒有過多的表示，而是忽然看向冰糖道：“七妖，我能說句三觀不正的話麼？”
冰糖看著服務生端著香氣四溢、琳琅滿目的食物過來道：“行啊，我最是幫親不幫理了，不過先吃兩口美食再說如何？”
榴蓮點點頭，擺桌完成後，她忙不迭拍了一番照，隨即火速發了條朋友圈：“不是我想斷更，有重大使命，誰能想到《小縣令大欽差》的作者是個才貌雙全的妹子呢？”
冰糖看了這條朋友圈笑道：“你這是花式請假啊。”
榴蓮道：“卡文卡的。”
冰糖卷了勺墨魚汁麵，含糊道：“那就少更點，日更兩千，對你來說不是問題。”
看著滿桌的美食，榴蓮似乎沒什麼胃口，依舊晃著高腳杯道：“我現在是兩難，存稿時間太長，就怕中間擠進來一個什麼新人把推薦資源拿去了，在推薦位上，更新字數太少，讀者會罵，時間長了主編這裏也頂不住壓力，冰糖，說實在的，我真的覺得日更六千、日更八千實在很難保證質量，哪裏還有時間去查資料，花心思雕琢文字，再說雕琢了又有什麼用，現在的讀者，都是一目十行，一夜十萬。”榴蓮說著長長舒了口氣道，“我真是累了，感覺沒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冰糖很想再次問問榴蓮的家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但話到口邊，還是咽了下去，割了塊羊排放到她餐盤裏道：“你們天寶那個誰，不是斷更半年了，還在推薦位上。”
說到這裏，榴蓮似乎更心浮氣躁了，猛得灌下一口酒道：“七妖，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就是不容許女人有自己的思想，甚至女人都會鄙視有想法的女人，覺得她們是異類，你看看香蘭笑，要不是她出道早，本身在實體出版這塊兒又有人脈，否則誰會買他賬？別看到她那本《宋妃傳》有一千多萬的版稅，刺桐上的收藏也就兩千多，和金榜上第一名可是差了個零頭還少了兩倍。”
冰糖咽下一口色拉道：“那你回刺桐唄，你不會也跟天寶簽了無限期合同吧？”
榴蓮嗬嗬笑，“回刺桐？天下烏鴉一般黑啊，香蘭笑根本就不依賴金榜，可我們這些沒有金榜，怎麼辦？現在金榜周最低更新也提到三萬了，還有別家粉絲過來找茬，刷負分長評，這些年來刺桐為此掐架的事還少麼？”
冰糖道：“找編輯刪唄，不過天天找人刪也夠煩的，刺桐怎麼不弄個黑名單功能。周更三萬？我怎麼聽說是一萬五啊？”
榴蓮道：“那是PC端，現在誰還稀罕PC端推薦位，說句三觀不正確的吧，我其實能理解繆夢知的感受。”
冰糖的餐刀滑了一下，在盤子上嗑出清脆的響聲，她抬頭道：“老五，其實也不是什麼三觀正不正，老五，你就是太好強了，這些年來，你過得開心麼？”
“當然有開心的時候。”榴蓮笑著眨了眨眼，眼淚卻止不住落了下來，“開心的時候很開心，不開心的時候，非常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