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三個都很期待能夠去霍思燕的公司看她練習,但是她無奈的說公司有規定,為了保護藝人禁止外人進入公司,我們隻能失望的點頭答應,畢竟,我們都不想讓霍思燕為難。
我們隻在首爾待了兩天,第三天就要出發去濟州島,玩完兩天一夜後直接回國。
霍思燕送我們到了機場,在入關前跟我們一一擁抱,在我的耳邊輕聲叮嚀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跟徐飛也要好好的。”
我並沒有把徐飛瞞著我準備出國留學的事情告訴霍思燕,此時便隻能笑著點頭,雖然她並不知道這笑容有多勉強多苦澀。
濟州島的出租車司機很熱情,會主動幫我們拎行李,也會一邊通過後視鏡看我們一邊不停的和我們說話。我拿著手上便攜式的韓語旅遊指導書,韓語和英語混搭,連說帶比劃,總算能與對方進行最基本的交流,聽不懂的時候也是一邊微笑一邊點頭一副聽懂了的樣子。
司機把我們拉到劃船的地方,自己在車裏等我們,我們三個在碼頭租了救生衣,我笨手笨腳穿得亂七八糟,曼卿一邊數落我一邊熟練的幫我穿,像是媽媽一樣囉嗦又貼心。劃船時也一樣,我雖然主動請纓,但是技術欠缺所以船自從離了岸就開始原地轉圈絲毫不能前行,曼卿扶額一臉無奈,“親愛的高材生,你放下筆杆子就退化成白癡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從我手裏接過劃槳。
曼卿賣力的劃著槳,漸漸開始喘起了粗氣,我和程亞菲端著相機,左顧右盼不停的按快門。山清水秀的景色衝淡了方才與霍思燕分離的傷感,我們三個漸漸興奮起來了。
下船後,曼卿捂著酸痛的胳膊不滿的嘟囔,“累死我了,你們倆等下請我吃飯!”
“我聽說濟州島的橘子很出名,我請客。”我說。
橘子很大,飽滿多汁,酸酸甜甜非常美味,一個袋子裏總共六個,我們仨狼吞虎咽的瓜分了一袋,為了感謝那個熱情的司機,我給他也買了一袋。
晚飯吃的是入住酒店的黑豬肉和烤海鮮,伴隨著吉他歌手憂鬱曲折的歌聲,我們三個雙手捧著一杯大麥茶,一邊聽歌一邊看著星星。兩個國度,夜空卻是如此的相似,如果不是耳邊陌生的語言,我幾乎沒有自己正在國外的覺悟。那麼徐飛呢?他有意識到自己去美國後對我和他意味著什麼嗎?他是對我太有信心,還是從來不曾在乎過我們能走多遠,隻希望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
我把我的疑問拋給了身邊的許曼卿和程亞菲。
許曼卿一臉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你才幾歲啊,一尚未成年的丫頭片子,乳臭未幹,以後要去哪裏,幹什麼,統統未知,你憑什麼去奢求天長地久?走一步看一步才是比較現實的事情,你在沒能掌握自己人生的時候,憑什麼要求徐飛為了你,放棄那麼好的留學機會?”
“可是,我們曾經約定好……”
曼卿毫不猶豫的打斷了我,“男人的話十句裏麵有十一句是假的,他說去北京他就一定真去嗎?你還真相信!你傻不傻!”
我啞口無言。
我一夜沒睡,身旁的程亞菲和許曼卿的呼吸聲因為陷入深睡而變得均勻而清楚,我的腦海中卻一直在反複回想著曼卿說的那句話。
——男人的話十句裏麵有十一句是假的。
心煩意亂間,我拿起手機,很想撥通徐飛的電話,問問他,是假的嗎,他對我的好,對我說過的話,和我做過的約定以及承諾,統統都不算數了嗎?
屏幕上的號碼早已爛熟於心,我一個鍵一個鍵的按下去,但卻沒有撥通它的勇氣,一遍又一遍的輸入,一遍又一遍的刪除,腦海中幻想著各種他可能給我的回答,卻不敢輕易做什麼把這些幻想變成現實。
我清楚的知道,我們擁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