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眨著清亮的眸子,秀眉微微蹙起,隨機展開。
第一隻,她一字一畫刻下:“蘇博老王八蛋”。
第二隻,“烈曲平小兔崽子”。
第三隻,“安寧矜小浪蹄子”。
第四隻。
她笑了笑,眼前不由得浮現了一張屈辱而歡愉的臉,“就他了。”
她捉刀鐫刻,“水伏兔大兔崽子”。
前三個是她要對付或揮刀相向之人。
後麵這個是她誌在必得的靈寵精怪。
還沒來得及鐫刻其他。
忽然水中轟隆之聲驟起!
女子錯愕扭頭回望,被她捉住的所有陸龜頓時著了陸,撒腿就跑。
山嶽潛形今出海。
一道刀光氣衝牛鬥!
海中斫斫然聲響,那座側翻的既倒山忽然被扶正,高聳出水!
女子驚呼起來:“蛇吞象已經配好了刀鞘遁走,還扶正了既倒山。”
這一日。
南方之南有巨劍完成了張馳之道,衝霄而起!
它力大勢沉,挽狂瀾於既倒。
大部分水木屬性的狂瀾木,在陽光之下暴露無遺。
置身空氣之中的它們漸漸顯形,化作玉色的巨大藤蔓,沿著身體蔓延生長,瞬間攀附而下。
它們無法適應陸地的環境,急急要歸根於水。
當它們生長出來的藤蔓探入水底,暴露與空氣之中的部分迅速枯幹腐朽。
腐而不敗的部分,由此衍生出來。
女子眼睛一亮,飛身上山。
…………
真正的狂刀來襲!
是個文靜的中年書生,和自己現在的斯文倒有幾分相似。
獨臂少年還在震撼之中。
他見那個身影飛翔而下,直接將他提拎上了崖底。
又見那人推刀出鞘四寸,在頭頂旋轉了一周,立刻有無數的刀芒向著四麵八方激射而出!
然後文生頭也不回,帶著他直奔天峰第十二巔。
他那麼篤信自己的刀與技。
仿佛一記旋刀既出,所有他要斬殺的人必然難逃一死。
但獨臂少年無法忍住不回頭啊。
他回頭望去,隻見血肉灑雨不見人。
所有地麵和破空飛走的修士,竟都被此人一擊旋刀斬成了腥熱紅雨!
而那柄魔氣繚繞的大刀,長逾十丈不止,才僅僅出鞘四寸。
這樣的刀法和力量,已經不是驚世駭俗可以形容。
少年慶幸自己已經習劍。
刀於自己不過是流於表麵的劍意釋放工具。
否則目睹了這一場恐怖的魔刀狂殺,隻怕道心早早破損,一生都無法踏入佳境。
少年很想問,但有氣無力問不出來。
為什麼對方隻抓了自己而不殺自己?
他很快知道了答案。
漢子在天峰第十二巔停下。
那柄魔氣旋轉的巨刀虛浮於前。
漢子一把將他推倒於地,聲若洪鍾,喝道:“小子,跪下,你有福氣了,你將成為吾師門下第六徒!”
少年被他這麼一折騰,最後一股氣力都散去,有氣無力道:“汝師誰啊,憑什麼我要拜他為師?”
“廢話真多,讓你跪就跪,讓你拜就拜!”
漢子不容分說,用力摁著他的腦袋,砰砰砰的在山巔岩石上磕頭如搗,“此刀就是師尊一縷精神的寄居所,以後你就算是我天峰第六徒了。我是你三師兄陌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