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瞠目結舌,趕緊過去捏起它。
封麵一個字都沒有。
我嚐試翻頁,一動不動,跟一個木質方塊一樣。
幺蛾子的怪書,自己翻頁了三遍,我用力去翻閱,卻壓根打不開了。
甚至我感覺到了一股情緒,跟不情不願的賭氣孩子一樣的情緒。
我也沒多想,反正剛才確認過了,確實就是無字大書,大小規格也一致。
我提著帶情緒的怪書和那本《異獸誌異錄》,回到了玄棋室。
梅伯接過兩本書,直接將那本打不開的無字大書扔一邊,歎息道:“脾氣越來越大了,比我老頭子還大了。”
然後他攤開那本《異獸誌異錄》,他翻開大書,翻到最後麵。
他把打開的書攤我麵前,“伸手摁在上麵,並且大腦中過一遍你在井底密道所見所聞。”
我一看,赫然是九幽台那一頁。
我有點愕然,但還是依言施為,雙手摁在了上麵。
不大一會,我鬆開手。
那本書上漸漸的就有了暗影浮盈。
無中生有,很淡很模糊,漸漸濃鬱了很多。
依約可以看得清楚,是個腳踏黑蓮的光頭大怪物。
人形無麵,卻有昆蟲的甲殼和口器。
一身漆黑如墨的大袍,上麵繡著陰森森的古怪紋路,腰間紅綬係穩,凸顯出一個油光可鑒的鎧甲護腹鏡。
一手袒露,一手藏在七彩斑斕的奇大袖子裏。
身材很是高大威武,肚子圓大。
雙腳卻合並在一起,中間有蹼狀物連接,像是一條腿似的。
站在一個同樣漆黑如墨的高台上。
就像是雙腿合並的一把圓規。
又像是一枚帶一根支腳的旋轉著的陀螺。
高台周圍,火焰岩漿無邊無垠。
卻有三個人族大和尚三麵鼎立,踏虛於岩漿與火焰之海的上空,將那個人形甲殼怪物團團圍住。
怪物腳底黑蓮隨開隨滅,黑芒頻閃,倏忽東西,但三個大光頭也始終陣腳不亂,將它圍在中間。
就在我望向大怪物的時候,它若有所感,腰帶上的護腹鏡麵忽然幽光暴漲,瘋狂向“異獸誌異錄”的頁麵身旁湧入。
我手足與血液一齊冰凍住,仿佛再次遭遇冷火的灼燒,下意識往後一退,腳下生了根一樣,壓根動不了。
““休得猖狂!””
梅伯哈哈大笑,“獄尊,逍遙了好久了吧,今日棋僮請你入畫入棋局!”
他一翻腕,手中捏著一枚金色印章,迅速往頁麵上摁了下去。
於是圖鑒上的畫麵定格,這圓規似的人形甲殼大怪,腳踏黑蓮,護腰鏡晃眼,凶神惡煞似的躍然紙上。
這時候我腳底可以動了。
我急忙閃身,再仔細一看,手上焦黑一片,慘不忍睹,已經湧來的冷火灼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收手掛臂,渾身直哆嗦。
我這才知道異獸誌異錄的圖鑒是這樣收集來的。
所以圖鑒裏麵的異獸都是真實存在的吧!
所以那冷的鴉火,就是這隻獄尊作怪吧!
“獄尊已經入畫入局,魂矢與煞冥也快了吧!”
梅伯看著誌異錄,臉上的亢奮掩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