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吃得比武清與山鬼合起來還多!
後來我直接將他暫時驅逐,“滾犢子,要吃自己下水了!”
我更沒想到的是,吃的最多的不是人。
當小灰灰回過神來,立馬湊到篝火邊上,恬著臉等候,烤熟一塊吃一塊。
絕不饜足,像是有饕餮的肚量。
漸漸的我看到它脖子下灰色之間,有淡紅的色彩如同晚霞一樣輕染。
這一個晚上。
小灰灰的毛發開始灰轉紅。
但到徹底赤紅火染,那要多久我不得而知。
甜水裏的魚,吃起來酥酥嫩嫩的,質感跟淡水魚和鹹水魚都不大一樣。
我這個苦力,雖然胃口很好,卻是吃得最少的那一個。
胃口好又怎麼樣,架不住肚子裝不下啊,就連紅玉都吃得比我多。
我更懷疑我這個越線是路邊撿來的了。
我正吃得津津有味,忽然我心有所感。
如芒在背。
我詫異的抬首。
於茫茫的人海裏,我迅速掃描。
一道倩影,在人潮裏一閃即沒。
我看到了一張臉,一張被狗啃了一半似的臉。
紅玉與我同望,緩緩道:“靜思庵那一襲碧玉緇衣又來了。”
“真是奇了怪了,走了這漫長的路,其他家族追殺的人一個也沒見著,就是見到了她一個。”
她撫摸著一雙玉手手腕,玩味的道,“那女禿驢居然還敢來,也不怕我抬手就給她來一下。”
這一夜。
我們在細涼海海岸露宿風餐。
入夜以後,甜甜的海風很涼快,吹得人神清氣爽。
遠海打霧,曖昧不清。
有婉轉清揚的歌聲從霧氣中遙遙傳來。
恍若,動聽之極。
大家聽得陶醉不已。
“是人魚在放歌!”
山鬼蹦跳起來,往海邊走去,“聽說細涼海古時是人魚的繁殖家園,但近代以來早已銷聲匿跡,沒想到今夜又聽到了。”
今猶在,人魚唱晚。
山鬼聽著曼妙的歌聲,踏歌而行,歡快的往海裏走去。
我急忙將他拉住:“你到底沒有吃一蟄長一智啊,黽水澤那個教訓還不大啊!”
山鬼這才回過神來,有點羞澀的尷尬的喃喃,“是我沉迷了,我太感性,我總是這麼情不自禁。”
我頓時感覺找到了難友。同病相憐。
看來他的越線也有點假,也可能是路邊撿來的。
丫的他次次都輕易被外物迷惑啊。
黽水澤遐邇的魅惑,如今的人魚唱晚。
甚至,靳小東的蠱惑,輕易和靳家人稱兄道弟。
太容易被感染了吧。
兄Dei,這特麼的你是覺醒了易感體質了麼?
人魚聲聲,婉轉清揚。
本就被海風吹得神清氣爽的我們,就更加睡意全無了。
未幾,海上又有異變產生。
這個時候,本來是繁星閃爍,月牙如眉的,但忽然就海上生明樓,耀眼奪目。
一棟棟的樓宇拔地而起,鱗次櫛比,燈火通明,呈現在遠海。
“這是蜃景。”
紅玉看得目光灼灼,讚歎道,“居然可以在細涼之海看到傳說中的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