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又問了,“那,那個三長老呢?是什麼樣的選手,哪一派係的?”
楚瑤搖頭,“三長老是個禁忌,陸家人眼裏,陸家無三長老,我連名字都不知道,更想不到是怎麼樣的人物了。”
我有點難以置信,看來大凡世家,都有很多難言的隱秘,是我這樣外人,甚至楚瑤這樣的邊沿人物不能涉足的。
我所在的居所,恰好麵朝大海,冬寒冰封,隻能看到白雪凱凱的海麵迷蒙景象。
還真是奇了怪了,冬來的結冰的時候,偏海也是一樣大霧彌漫,而且有罕見的霧凇奇觀不斷在拔高。
其實到陸家來,是為了偏海的冬捕狂歡盛典。
偏海是陸家人的根。
每一年偏海冰封,水裏的魚類肥美碩大,陸家人就會邀請各地深諳水性的泳首前來,鑿出冰窟窿,讓人們下水盡情打撈,以年年有餘的好兆頭,來開端明年的美好!
陸家庸派也就在這個時候,才會一搖身,從最默默無聲的第三極,變成最最耀眼的陸家門麵。
也就是說,別看東派財大,西派氣粗,但要論名聲,還是庸派噪音在外。
事實上,偏海的冬季吸引力,除了冬捕,就在於這氤氳霧氣了。
原來偏海之上,海麵是堅硬如鐵的寒冰,但騰騰霧氣凍結以後,卻形成了霧凇地域。
因為霧氣不絕,所以霧凇也越來越多,到了深冬,如同撒下了蘇打的麵包,漸漸浮酥而起,漸漸成為與日漸增的霧凇世界,冬季漫長一點的年份,蓬鬆的霧凇積累個數十米,完全不是個事!
所以這場冬捕的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相互較量,還要看人在霧凇世界裏如何精準定位下方的魚巢,如何技巧性獲得海裏更多更大更罕見的漁獵。
不過冬捕的時間定在三天後,為時尚早,據楚瑤所說,是霧凇的積累程度,還沒達到一個令那位陸家庸派代表人物的滿意程度。
主要是今年東西長海野遊,邀請來的國內外賓客不少,而成績前列者,他們的競爭之地在霧凇深區,無論如何這霧凇得積累到了一個讓賓客嘖嘖稱奇的地步才行。
庸派之所以是庸派,就是因為抱殘守缺,堅持著陸家一開始發家時的營生。
無論東派西派發展到何種程度,他們的根還在偏海。
平中見奇見險,庸派是實力最弱但人丁最多的牌子,優越卓爾的人才都是從庸派選拔出去的。
不以庸為辱,卻以脫庸為目標,這是陸家興旺發達的根源。
我見不到陸家人是很正常的。
楚瑤笑,“我一個棄婦之女,每年都不被重視,更何況他們明知道我回來就是打著將他們大長老請去見他的棄婦的,他們都懶得理我,省得言多必失,我找到接近大長老的辦法。”
這個蕙質蘭心的女子,說著自己的血肉一半來源時,用大長老稱呼,語氣平靜,看不出波動,想來是年年如是,她都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