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慌什麼啊。”
這老頭一把將我摁下，倒是坦誠了，“當年我一時魯鈍，更一時衝動，就……”
我愈加慌了，“別，求您了，別說了……”
老人銅鈴般的大眼一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了？”
我急忙擺手，矢口否認，“沒有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人幽幽歎息，“既然你不知道，那還是得說，而且要詳盡的說啊！”
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故意的，這北方的雄鷹之王太老奸巨猾，絕對是故意的！
老人依然還是笑著，語氣平靜，像是在描述著一些別處聽來的他人故事。
“那股帶煞寒流，就在現在的黑水海灣，而且就在當年的黑水城，如今的鬼城底下……”
“十六歲那年，那時候我稚氣未脫，卻十分的意發風揚，，不顧長輩勸告，和老二從黑水城樓台躍進了水底，結果可想而知，還是老二將我就上來的，我凍得縮在床榻上足足三個月。”
“我是無爭嗎，我是沒辦法爭……”
老人的話語還是很平靜，掃視了一眼各東家，笑道，“因為知道，自己這條命都是老二他救起來的，因為知道，你們才是鷹堡未來的希望，所以我是打算一生都退居二線的，但十八年前那一場混亂，直接影響了軒轅家的生死存亡，我才站了出來。”
“有時候總想禪讓給阿重，但終究南方如狼似虎，時刻虎視眈眈，無法徹底放開，索性就將權力都下放，隻求強大而團結的家族，可以走過風雨如晦的黑暗日子！”
老人笑道，“現在形勢穩定了，阿重又大局觀，小媛與靳家聯姻，一旦嫁過去，北方徹底穩定了，是那個徹底放手時候了。”
軒轅重老淚縱橫，忍不住大聲道，“大哥，阿重我又能年輕你幾歲？你老當益壯，要讓也等後生幾個長成，我們同時退居二線吧，怎麼能……”
“阿重，別說了。”
這位為軒轅家奉獻了一生的老人擺擺手，“我是真的老了，該徹底放手給你們了，我怕自己再老一點，就沒那個勇氣再下黑水城水底一次了。”
頓了頓，他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英雄遲暮的黯然。
“那個地方除了老二當年逍遙自在，你們誰能下去？而且城中鬼氣森森，水煞與日漸增，誰還耗得起？”
“那個信物又必須由軒轅氏親手取回……我又豈能讓你們當中任何人步我後塵？”
“而且鬼城佇立一日，吳越雲家都坐立不安，更聯合了常山靳氏，在聯姻和南北水域僵持關係破冰一途上，提出了拆除了鬼城的要求……”
老大分析得條條是道，軒轅氏其他當家靜默不語。
老人駝著背，給我鞠了一大躬，“阿餅小兄弟，我苦等了足足十八個年頭，這天下大概隻有你到時可以從水底將我背出來了，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