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女身側站著一個年邁的漢子,隻見他向眾人團團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說道:“在下姓嶽名冠英,瀘州人士。路經貴地,無奈染上重病無力醫治,隻恐時日無多,年過半百早已不懼生死,唯有一事卻放心不下。小女嶽清年已及笄,尚未許得婆家,老漢擔心日後她一人孤苦無依,故今日在此設擂台比武招親,願借此為小女求得一如意郎君。”
說著說著老漢不由猛地咳嗽下來,紅衣少女蹙了蹙眉擔憂的看向他,老漢咳了一通繼續說道:“在場的眾位好漢,凡年在二十五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京都乃臥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事出無奈行事荒唐,還請各位多多包涵了。”
小九見這老漢身形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麵色灰塵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短打,衣褲上都打了補丁,言語之中不時咳嗽,看來的確像他自己所言染了重病時日無多了。
那紅衣少女嶽清聽嶽冠英這麼說,不由細眉微蹙眼眸泛紅,看上去頗有幾分楚楚可憐。
嶽冠英交代之後,等了一會兒,卻隻聽見人群中一些混混貧嘴取笑,衝那少女評頭論足出言放蕩,卻無人肯下場比試。嶽冠英不由麵色頹然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欲扒起旗杆卷起那“比武招親”的錦旗,忽然聽見人群中有人高聲喝道:“且慢!”
隻見一個胖子躍入圈中,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哄然大笑起來。原來這胖子是東市街頭有名的混混,平日裏欺行霸市無惡不作,卻因練過幾年外家功夫,加上有個當街官的老丈人做靠山,尋常人也拿他無可奈何,便越發縱的這個馬長山無法無天起來。
嶽冠英打量了這跳入圈子的胖子幾眼,見這胖子滿臉濃髯看著年歲起碼也在三十開外,雖衣著富貴但一雙眼睛直直的黏在自己閨女身上神情猥瑣,不由心中不喜。嶽冠英這些年走南闖北吃過不少虧,自知越是小人越是得罪不起,便忙笑著對馬長山道:“小人父女乃是山野草莽之人,,爺身份尊貴,小的不敢讓閨女與爺過招,爺還是請回吧。”
馬長山皺眉不滿嚷道:“你擺開場子掛了旗嚷著要比武招親,爺跳出來跟你閨女比試你卻又推三堵四起來,難道是看不起爺?”
嶽冠英忙低頭哈腰道:“不敢,不敢,這拳腳無眼,小的是怕傷了爺的貴體。”
馬長山笑眯眯的盯著嶽清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美人如此嬌滴滴的,怎會狠心對爺下狠手呢?是不是?小老兒,你可要說話算話,隻要爺打贏了這美人可就歸我了,來吧,快快開始!”
說著,馬長山便擺開架勢準備跟紅衣少女比試,嶽冠英為難的看了眼嶽清,正欲開口回絕,卻見馬長山滿臉急色的衝嶽清嚷道:“美人,你放心,爺最是憐香惜玉了,定會點到為止,絕不會傷了你那嫩皮兒的。”
嶽清不由氣的臉紅,人群中有那憐香惜玉之人,不由叫喊起來:“姓馬的,你都有妻室了還敢來比武,就不怕你那婆娘找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