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緩緩的向外淌著血,汗水布滿陽光但蒼白的臉龐,運動服已經破爛不堪,粗重的喘息使得蕭昱口幹舌燥。雙手顫抖地抓著隻剩木質握柄的棒球棍,金屬質地的上半截正安靜地躺著腳邊的地麵上。
鼠怪暴躁的徘徊在4,5米外,它的情況沒比蕭昱好多人,凹陷下去的左半邊腦袋是之前那記全壘打的傑作,斷了一半的尾巴,則是蕭昱用大腿上的一塊肉換來的戰果,大大小小的幾塊淤青在灰白色的無毛身軀上格外顯眼。蕭昱的作戰方針極為明確,除了脖子和腦袋以外隨便你咬,反正速度沒你快,躲是躲不開了,還會浪費體力,倒不如趁著鼠怪咬住自己的時候給上幾棍子,雖然這樣的機會並不多,但就是憑著這股狠勁蕭昱沒少讓對方吃苦頭。
一人一獸皆是遍體鱗傷,而蕭昱的內心此時已毫無恐懼,幹趴對方是他唯一的念頭。
蕭昱一甩手直接將手中的半截木棍砸向鼠怪的腦袋,同時身體前傾加速向著快速閃開的鼠怪撲了過去。
“吱!”鼠怪怪叫一聲,四肢發力彈跳到空中,躲開了蕭昱的撲擊,鼠怪也正是靠著這種迅捷的跳躍多次躲過了蕭昱的攻擊。“老子就等你跳起來!”蕭昱翻手一把抓住那條還有1米多長的半截尾巴。蕭昱在之前的搏鬥中發現,巨鼠在跳起後,尾巴都會垂直向下甩動,但是由於鼠怪之前體力充沛動作迅速,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時機。
蕭昱右手緊緊拽著粗長的尾巴,“給我死!”怒吼一聲中蕭昱翻身,弓腰,雙臂發力,一氣嗬成。頓時巨鼠被直接掄了起來!隨著蕭昱這一招強力過肩摔,鼠怪的腦袋與堅硬的地麵親密地接觸在一起。“喀嚓!”骨骼碎裂聲是如此清脆,“啪!啪!啪…”聲音不斷,蕭昱直到手中的尾巴再次發生斷裂後才停下動作。被甩出去的鼠怪早已失去生機,隻剩四肢還會偶爾抽搐幾下,腦漿夾雜著鮮血不斷從破裂的腦袋上流了出來,空氣中彌散出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一顆蛋黃色的小球順著鼠怪腦袋上的破洞滾了出來。
蕭昱癱坐在地,胸口如股風箱一樣快速的起伏著,劇烈顫抖的雙手明顯已經脫力,全身上下十多處傷口疼的蕭昱冷汗直流。“還不信弄不死你這個狗東西,疼死老子了!”蕭昱一邊咒罵一邊爬了起來。慢慢挪動到鼠怪屍體旁,蕭昱彎腰撿起地上奇怪的小球,頓時一股強烈的饑餓感從大腦深處瘋狂的湧了出來。
就在這時,“吱!”一聲熟悉的尖叫在身後響起,蕭昱渾身汗毛炸起,還有一隻!蕭昱轉動身體,視野中一隻巨大且滿是尖銳獠牙的嘴巴已經咬向自己的後頸。
“啊!”蕭昱尖叫著猛然坐起,剛過午後的房間明亮且溫暖,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有餘悸的長出一口氣道:“艸,差點嚇死在夢裏!”
看向窗外,夏日強烈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射進房間,時間大概在午後一兩點左右,距離夢中的黃昏場景還有大約4.5個小時。慢慢平複自己的情緒,蕭昱雖然還不敢完全肯定夢裏的事情是不是會真實出現,但他依舊決定先準備準備。
起床洗漱一番,換上成套的運動裝,運動鞋,蕭昱來到廚房翻找出一堆零食狼吞虎咽起來。瞟向刀櫃中的剔骨尖刀,蕭昱眼中寒光閃爍。蕭昱一直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在校期間基本三天一小鬧七天一大鬧,進了大學後各種夜店賭場也都沒少去,甚至警察局都去喝了幾次茶。但蕭昱也一直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打得你不想做人。想到之前身臨其境的夢,蕭昱就怒火中燒,道道痛徹心扉的傷口仿佛曆曆在目。
取出尖刀,背著棒球棍,蕭昱走進車庫。他需要針對武器以及防具進行一定的改裝。其實報警是目前最安全的措施,但蕭昱卻有自己的想法,一是要報仇,二則是對之前那顆奇特的珠子感興趣,一顆能讓他產生如野獸般吞噬欲望的珠子。
蕭昱靜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黑色長包依舊背在他的身後,一根近兩米長的空心鋼管放在身前的玻璃茶幾上,一柄鋒利的尖刀被牢牢地焊在鋼管的一端,這還多虧了蕭昱父親以前買的電焊槍。摸了摸綁在四肢上的厚厚書本蕭昱閉上了雙眼,平靜的呼吸聲在昏暗的客廳中回蕩著。
太陽西斜,已經值了一天班的兩名警察麵對麵斜靠在別墅的外牆上。稍微年長些的警察在口袋中摸索片刻後取出一包迷彩黃鶴樓,抽出一根香煙遞給麵前的同事後道:“人啊就得看命,你瞅瞅這棟別墅,少說也得一兩千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