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漓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人參娃娃，軟軟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軟。
昀桃看了眼竹漓，笑著搖搖頭，解釋道：“人參娃娃本是月老的姻緣府中的小東西，每年都要將這人參娃娃分發到凡間，人才能孕育子女。這人參娃娃在天庭幾乎見不到，隻是這月老近日忙得很，我便幫他一個小忙，叫予易做了些人參娃娃，正打算分發到凡間去。”
竹漓嘟著嘴，問：“這人參娃娃到了凡間會怎樣？變成小寶寶嗎？”
昀桃見竹漓有興趣，便道：“不錯，這些人參娃娃到了凡間便會進入它們各自娘親的肚裏，十月懷胎。也就是說，十月後，待到那一刻，孩子就出生了。”
“這麼說來，這些原本都是月老做的了？”竹漓撓了撓後腦勺。
“對，月老並不是你想象中這麼清閑的，除了掌管凡間的姻緣之外，還要負責做這些人參娃娃，”昀桃說罷，便將手中的人參娃娃放在地上，笑著看它們活蹦亂跳的，這便是一個新的生命。
“那仙人呢？仙人生的孩子也是月老做的嗎？”竹漓蹲下身子，仔細看著地上一個個的小娃娃。
昀桃怔了下，“這倒沒有聽聞過，恐怕是仙人自己所生吧，畢竟月老是做不出仙人的人參娃娃的。所謂的人參，便指的是凡人，自然不包括仙人了。”
“昀桃……”竹漓輕喚著，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稱呼昀桃，本來她都是要加上“大人”二字的，但也從不叫昀桃為“君上”，這樣會顯得更加疏遠。
昀桃不在意地應了聲，“嗯？”
“我……想跟你生人參娃娃，像它們一樣的人參娃娃。”竹漓指了指地上的人參娃娃，仰著頭，看向一臉錯愕的昀桃。
這是竹漓第一次看見如此慌張的昀桃，就連在那前緣鏡中也從未看見過的慌張。
“你……說什麼？”昀桃看向竹漓。
“我說，我想跟你生個，哦不，是一群人參娃娃！”竹漓看向昀桃，語調又高了幾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昀桃愣在原地，忘記了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你這個大笨蛋，龍宸縷，你再不說話我就不理你了！”竹漓蹙眉看著昀桃，作勢就要離開，卻被昀桃狠狠地拽住。
昀桃緊緊地盯著竹漓，“你剛才叫我什麼？”
竹漓記起來了，她記起來了，記起了那個總是忽略她的情感，執拗倔強，從不懂得關心她、珍惜她的那個人，那個值得她恨永生永世卻終究恨不起來的人。
“龍宸縷，你這個大笨蛋，大壞蛋，大臭蛋，大……唔。”竹漓被昀桃緊緊地摟住，她似能感受到昀桃的心跳。
仙人是沒有心跳的，但是……竹漓她聽到了，她確定她聽到了。
“昀桃？”
“嗯。”
“你的真身是桃花吧？”
“嗯。”
“我是竹子，你是桃花，那我們生出來了的娃娃是什麼？”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你……想幹什麼？”
“……蕭如絲，我早就說過了，你休想逃離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