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體會過愛嗎?”蕭如絲勾了勾嘴角,略顯苦澀。
雲君笑問:“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我看不透,永遠看不透什麼是愛,活在世上,又是為了去愛誰?”蕭如絲斂下眉眼,如玉般的臉頰泛著淡淡的光澤,水靈的雙眸漾者層層漣漪。
雲君頓了頓,道:“作為宮主,是不允許被感情的事所牽累的,所以就不存在需要愛誰或是被誰愛。”
說罷,雲君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突然又轉過身來,“如絲,讓你住在七彩宮並不是我的意思,但無論如何,逃避終究不能解決問題。等宸縷解決了映日國的事情,我會帶你回到清葉訪,之後的事情你都必須一個人承擔。”
蕭如絲輕笑著,她明白回到清葉訪就等同於去見玄析律,是掩飾還是解釋?總之,她已經無法逃避了。
“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否則連七彩宮也保不了你。”雲君掠下這話,揚長而去。
蕭如絲搖搖頭,輕念道:“蕭如絲,你的確太意氣用事了,你從來都沒有聰明過,隻是自以為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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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雲君消失了幾日,連用膳的時候都不曾碰到她,倒是司青閑來無事還是會到蕭如絲的院子裏坐一坐。說好聽點,是為了給蕭如絲把脈,實則是為了遊說她。
“如絲,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可以保住你,但保不住孩子。”司青歎了口氣,連說了好幾日,都是徒勞,蕭如絲這倔脾氣也不知跟誰學的,不過跟龍宸縷倒是有點相似。
蕭如絲搖了搖頭,卻不說話。水色長裙拖到地上,外麵再套了件飄渺的紗衣,瀑布般的青絲垂瀉在肩頭,用一根淡藍色的發帶輕輕束著,更襯著那肌膚雪白。
司青單手負立,作惆悵狀,“我看雲君說得沒錯,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孩子的爹勸的了你,隻怕玄太師不忍心呐。”
蕭如絲微微抬頭,青絲順著肩膀滑落在胸前,墨玉色的眼眸泛著光澤,桃色的薄唇充滿了誘惑力,“雲君去哪了?”
司青一怔,“如絲,你問這個做什麼?”
“隨口問問罷了。”蕭如絲見司青神情不對,也猜到了幾分,既然司青和莫離她們都不願說,那她也識趣地不問。
當蕭如絲認定司青不會告知的事情,卻聞得了司青獨特的嗓音響起在耳畔:“這事說大也不大,說小倒也不真,無非是北流城裏出了點事兒。聽聞你跟當初春花樓的春花、雪月兩位頭牌有些交情,此事可是真的?”
蕭如絲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來掩飾眼中的慌張。幾次夜裏,她都會會想起春花死去的慘狀,無論如何,這事跟她是脫不了關係的,總會有幾分內疚吧。
“確有此事,怎的了?”蕭如絲淺笑,眼底卻毫無笑意。
“唉,說來也挺慘,春花本是個豪爽的女子,卻被人送去了青樓。後被你贖身,隱沒了幾年。幾年前太上皇選秀女,竟也把她算了進去,當然還包括雪月、花魁冰浮,冰浮得寵後春花就被殺害了,倒是這雪月與世無爭……”
這些蕭如絲何嚐不知,“司青,你想說什麼便說,不用顧及我。”
司青愣了愣,點了點頭,“這雪月與你最投緣,這是宸縷無意間跟我提起的,冰浮、春花已死,太上皇出了家,雪月不知去了哪裏,總之是無所依靠。這事兒若是跟你提起,怕你擔憂,雲君便沒說出口,後來仔細想想,這事兒跟宸縷定有些關係。”
蕭如絲應了聲,示意司青她有在聽他說的,並適宜地遞上一杯茶水,司青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司青清了清嗓子,“這事兒本來也就了了,畢竟宸縷念在你的情誼上,絕不會對雪月做出什麼不仁的事情。映日國的國君,也就是杜子輝,他的人手甚至去蕭王府尋你,認定你沒有死,好在因為被禁足的事,蕭王府四周加派了人手,自然沒事。雪月得知了此事,便在上早朝的時候闖入大殿,跪著央求宸縷將她許配給杜子輝,以為這樣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