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失憶了……”蕭如絲淺淺地笑著,披著一件粉色的薄紗坐在床邊,用手撐著下顎,神情悠然卻不快樂。
小縷端坐在一旁,他永遠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時常掛著淺淺的微笑,猶如春風拂過每個人的心頭。健康的古銅色肌膚隱約浮現的幾個紅麻點也消去了許多,原本平庸的外貌看著順眼了不少。
隻可惜,他從未能開口跟她說上一句話。小縷是個好人,雖說總是笨手笨腳的,但他卻總是是那個最體貼她的人。
前不久,愁容曾到蕭如絲房內笑著對她說:“如絲,我和花哥要離開這裏了,既然你和析律已經修成正果,我們也就可以放心瀟灑去了。”愁容走了,采花花也走了。
蕭如絲想到這兒,臉色不禁暗淡了許多。玄析律真的這麼做了,這是她沒有想到的,沒有理由去恨他。蕭如絲是自願的,而玄析律也的確為她付出了太多。
小縷恍然地笑了笑,伸手將蕭如絲揉入懷中,因為他明白蕭如絲總是依戀他身上的味道,但他應該並不知道這樣的味道,其實隻不過是蕭如絲心頭唯一的念想吧。起初總是想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但隻有這樣才能給予蕭如絲心安,便是最好。
“小縷,我好想我爹和我娘,還有大哥、二哥,可是那個蕭如絲已經永遠地死去了。”蕭如絲擠出苦澀的一笑,將腦袋深深地埋入小縷的懷中。小縷的身子很單薄,明明不值得依靠,卻給她莫名的安心。
小縷輕輕拍了拍蕭如絲的肩頭,示意她不用擔心,隻可惜他不能說話,不能陪她談心、解悶。
“你們在幹什麼?”玄析律氣衝衝地走了進來,指著小縷說:“你不去幹活,跑到這裏還做什麼?”
近日,玄析律的脾氣與性情都變了許多,這哪怕是下人也該發現了。蕭如絲苦澀地笑著,離開了小縷的懷抱。
心裏總是有種感覺,玄析律得到了她的身體,所以滿足了,不願待她好了。
龍麟和龍允一人手裏拿著一根冰糖葫蘆,晃晃悠悠地走進房間,龍麟吧唧著滑嫩嫩的小嘴說:“娘,我們回來咯。爹給麟兒買葫蘆吃了,甜甜!”
小縷笑了笑,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房間,準備尋些事兒去打發時間。
蕭如絲伸手抱住龍麟圓乎乎的小身子,蹭了蹭他滑嫩的臉頰,笑著說:“麟兒乖,甜也不能吃太多了,好不好?”
“嗯嗯,麟兒就吃一個葫蘆。”龍麟伸出另一隻手,比劃了一個“一”,雙頰紅紅的,很是滿足的樣子。
“娘,允兒也乖,允兒也要抱抱!”龍允攀上蕭如絲的肩頭,沾滿糖汁的小手在蕭如絲的紗裙上蹭了蹭。
蕭如絲嘟著嘴,伸手掛了下龍允的鼻尖,“允兒不乖,娘不給抱。”說完站起身,對上玄析律不悅的雙眸。
玄析律歎了口氣,終是敗下陣來,“如絲,你終究還是在氣我。”
“沒有,我說過我是自願的。”蕭如絲看了他一眼,坐到凳子上,徑自倒了杯茶,輕輕地民抿了口。
玄析律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便先帶著龍麟和龍允出去了,少頃便回來了。
“如絲,蕭王府出事了。”
蕭如絲吃驚地回望他,顧不得鬧什麼別扭,問道:“什麼事?”
“映日國國君為了你與宸……皇上宣戰,上早朝時你爹站出身說是要與我爹一起帶兵出征,卻被張丞相誣陷說貪汙國稅,又受了映日國國君的賄賂,是個內奸。”
蕭如絲搖了搖頭,連連往後退,“這不是真的,他一定知道,他一定不會誣陷我爹。”
“他?”玄析律蹙眉道:“皇上命人前去蕭王府察看,果真發現了五萬兩黃金,就算你爹全家不吃不喝二十年,憑他的俸祿也不可能有五萬兩黃金。如絲,皇上信了,他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