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嚴吾玉,該死!(2 / 2)

嚴吾玉看著她淩亂不堪的樣子,心裏竟然有了些兔死狐悲的感慨,當初宋逸辰有多在乎花若惜,如今就有多絕情,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付出過真心。

紅顏枯骨,人心易變。

蓮紅被侍衛拖進來時早沒有晌午趾高氣揚的樣子,此時的她嘴唇青白,渾身鮮血淋漓顯然是受了刑,頭顱軟軟的垂在一邊,連呼吸的動靜都小的幾近於無。

“可招了?”宋逸辰視若無睹的問呂良甫。

“回皇上的話,這婢子十分嘴硬,無論如何都不肯開口。”

嚴吾玉心下冷笑,蓮紅當然不肯招,她若是招了,無論花若惜結局如何,她都必死無疑,若是不招,說不定花若惜逃過此劫,還能保她一命,如何取舍幾乎不用考慮。

蓮紅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就看見披頭散發跪在地上的花若惜,先是難以置信,之後就是深深的絕望。

在宮中蹉跎多年的經曆告訴她,這次,她怕是真的逃不過了。

“蓮紅,你快告訴皇上,本宮沒有給嚴妹妹下毒,本宮是誠心想與嚴妹妹論交的啊。”花若惜膝行過去抓住蓮紅衣裙,手卻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快速的在蓮紅身上滑動。

替本宮頂罪,本宮就放了你的家人,否則你們全家一個都跑不了——蓮紅仰起頭緊緊閉上雙眼,兩行血淚順著眼角流下:“是奴婢做的。”

“花若惜,你這條狗養的不錯。”宋逸辰唇角微揚,冷笑諷笑。

花若惜自知此時宋逸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信她了,但隻要不死在這裏,她都還有機會。她沒有強硬的母族,失去帝王的寵愛,之後在後宮中必定舉步維艱,但隻要還活著她就還有翻身機會,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在這暄國的宮闈裏,像她這樣的孤女,無論爬的多高,死了都不會激起多大的水花。

“奴婢聽聞嚴禦女得了皇上寵愛,淑妃娘娘對我有大恩,奴婢不忍娘娘傷心垂淚,故而自作主張在娘娘送給嚴禦女的茶中加了番木鱉,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擅做主張,與淑妃娘娘無關。”

聽著蓮紅說著誰也不信的供詞,嚴吾玉知道這件事要到此為止了,在蓮紅主動承擔全部罪責的情況下,沒有鐵證就再難寸進了。

不過夠了,她本來也沒想過僅憑這件事就把花若惜打入深淵。

“將這個賤婢拖出去杖斃,著淑妃全程觀刑。淑妃花若惜禦下不嚴,鑄成大錯,禁足三月,去俸。”宋逸辰要笑不笑的看著花若惜鬆了口氣的表情,又緩緩的補充道:“淑妃無識人之能,不足以掌管宮務,即刻移交麗昭儀。”

“皇上——”花若惜沒想到自己的權利被奪走,心裏更是不甘,她匍匐在地剛想辯駁幾句,哪知道宋逸辰冷著一張臉,順手抓了一個茶盞,扔了過去:“還不快點把她拖出去!”

不一會兒,宮人相視了幾眼後,誰也不敢慢下動作,便將花若惜和蓮紅主仆二人一起拉了出去。

旋即,門外傳來蓮紅淒厲般的哀嚎,以及花若惜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哭聲。

這件事不出一刻,就傳遍皇宮,誰都沒有想到,位比皇後執掌鳳印的淑妃娘娘竟然也有這樣的時候,而原因竟然是那位剛剛侍寢一夜的嚴秀女。

當他盛寵淑妃時,可以任由她在後宮為所欲為。當他另覓新歡時,曾經橫行一時的淑妃,也能在一夜之間倒台。

昏君,果然是昏君。

而帝王的薄情,當真是沒有任何預兆。

一時之間,整個皇宮陷入惴惴不安,有人惶恐,有人竊喜,有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