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我把你當成好姐妹！白羨羽，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自己過得不開心，就要拉別人下水？”
“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啊！還裝！你哭什麼哭，我告訴你，我最討厭的，就你這副聖母白蓮花的樣子！”
聽到這一句，白羨羽揚起手，想都沒想，巴掌就落到了秦曉曉臉上。
瘋狂的秦曉曉楞在原地，眼底攀上層層恨意。
“啪”地一聲，白羨羽的左臉也被扇了一下，秦曉曉的婚戒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留了條血印。
臉上火辣辣地疼，白羨羽心裏卻出乎意料地平靜，她站起身，平視著眼前這個“閨蜜”：“秦曉曉，是你告訴我，女人不能靠男人活著，是你告訴我，不能原諒的事，就不要原諒！我把你當姐妹，才告訴你，讓你看清林錦程，至於怎麼選擇，那是你的事。”
“還有顧彥，我從頭到尾都跟他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我問心無愧。”
她望著多年的知交好友，心頭忽然浮起一陣蒼茫無力。
“對不起，曉曉，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句謝謝，如果你覺得我看了你笑話，那從今天起，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陌生人了，秦小姐，再見。”
教堂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這種天氣，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年關將至，連平時往來的車流少了許多。
濕冷的風吹在臉上，白羨羽沒帶傘，卻也不著急回家，她裹緊了風衣，又把領子豎起來擋風，雙手插在口袋裏沿著街邊緩緩走。
其實出門前，她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對不起”，很輕很輕。
長街盡頭矗立著一座電視塔，在斜風細雨的黑暗裏依然燈火輝煌，這幾年，越來越多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原本作為S市風向標的電視塔喪失了舊日的風采。
眼前有些模糊，白羨羽凝望著這座瞬息萬變的城市。
風景也好，人也好，都開始陌生起來。
隻有個熟悉的高大人影站在不遠處，霓虹燈光籠在他身上，像籠了一層五彩斑斕的孤獨。
白羨羽停住腳步，與他遙遙相望。
“新年快樂。”那人打著傘走近，隔著一條街，遠遠地朝她喊。
“還沒到除夕呢。”白羨羽有些好笑，學著他的樣子喊了回去。
“我知道，”男人露出一個淺笑，美好得連他身上的霓虹光芒都黯淡下去，“這次，一起跨年吧，陸太太。”
話音剛落，白羨羽忽然發現他身後的電視塔上，出現了兩個人的名字，中間有一顆心，閃爍個不停。
男人走近，把她圈入懷中。
“白羨羽，我喜歡你，喜歡到妄想用一生來套牢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身上有著冬雨清冷的味道，白羨羽深深吸了一口氣，退出了他的懷抱，平淡回應道：“陸雲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回不到過去。”
她指著心口，微微笑著，“我欠你的，你欠我的，舊賬太多，算不清了。”
“那就不要回去，現在開始重新算。”男人忽然頷首，在她臉頰上快速啄了一口：“我偷了你一個吻，分期還債怎麼樣？”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孩子氣的舉動讓白羨羽哭笑不得。
陸雲霆吻了吻她的頭發，低聲呢喃。
“算不清了，那就在一起吧，剩下半輩子慢慢算，好不好？”
厚重的呢子大衣裹在兩人身上，凍僵的手指被他捂在胸口，暖意一層層攀上每寸肌膚，湧入心底，化成了一汪春水。
這樣的溫度，剛剛好，白羨羽閉上眼睛，仰頭踮腳，輕輕將唇送上。
“那，我也偷一個，慢慢還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