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急速行駛在馬路上,男人麵容冷峻的看著窗外,即便褪去了軍裝,換上最普通的休閑服,卻依舊藏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銳之氣。
手機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傳來震動了,他皺眉,還是拿了出來,一個陌生號碼。
今天是容軒的大婚之日,就把手機拿給他保存了,可從接過手機,這號碼就一直沒有停止打過來。
容敬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劃開了屏幕,“喂,哪位?”
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電話那頭的人一愣,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不是她要找的男人。
等了一會兒,話筒裏才傳出急切而嬌嫩的聲音,“請問這是容軒的手機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他。”
有點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冷著臉,他語氣淩厲道,“這是他的手機,你是誰?今天他結婚,識相的就別再打過來了。”
對方沉默。
就在容敬皺眉,以為對方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傳來怯怯的,幽長的歎息,語調不高,可是揪的人心疼。
“如果方便,麻煩你告訴他,他剛出生的女兒危在旦夕,現在醫院沒有適合的血液,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是絕對不會打這個電話的。”頓了頓,女人再度清晰且冷靜的繼續說,“如果實在不方便,就算是這個孩子命該如此吧,打擾了。”
手機裏傳來嘟嘟的聲音,他似乎聽見了一個女人絕望掙紮的痛苦和無奈。
盯著被切斷的通話,他心裏一悸,原本以為會是威脅容軒幸福的無聊電話,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女人。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他就選擇了相信,一種莫名的信任。
手機再度響了,他低頭去看,不是剛剛的女人。
“小叔,你在哪裏,我過去找你拿電話。”容軒的聲音傳來,婚禮已經結束了,到處找不到容敬,他隻好打自己的手機。
容敬握著容軒手機的手緊了緊,想起那個女人柔弱無依的聲音。她說醫院沒有合適的血液,他一點都不懷疑,因為容家是罕見的熊貓血,礙於身份擺在那裏,對外是絕對保密的。
既然那個女人知道這一點,那就意味著那個孩子真有可能是容軒在外麵的私生子,隻是,他倒是沒有聽說過容軒在外麵有女人的風流韻事。
剛出生的孩子……
“小叔?小叔,你能聽見我的話嗎?”容軒的聲音再度傳來。
容敬回過神來:“我剛剛有點事出來了,晚點回去給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那你還是明天給我吧。小叔,謝啦。”
容敬這才想今天是容軒洞房花燭夜,確實不合適。沉默片刻,他回撥那個電話,卻發現對方已經關機了。
皺了皺眉頭,他迅速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幫我定位一個電話的位置。”
容敬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藺懷已經等在門口了,看見他過來,藺懷風騷的朝他使勁揮手,“這裏這裏。”
容敬走過去:“人呢?”
“住院部呢,已經讓院長給她換了豪華病房。”說完,藺懷曖昧的湊到的容敬跟前,“敬哥,老實說,你跟那女的什麼關係?我可看的真真兒的,那孩子可跟你像著呢。”
“剛出生你就能看的出來?”容敬冷睨他一眼。
藺懷這下來勁了:“別人的孩子我是看不出來,可你敬哥的,我可是一看一個準。尤其那孩子的媽,漂亮又柔弱,可那股子倔強勁還真讓人恨不得抱在懷裏好好疼惜,就連我這個萬花叢中過的人見了,都小心肝顫顫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見藺懷說這些話,容敬心裏就不舒坦,沉著臉冷嗤,“這件事情你要是敢泄露出去半個字,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看容敬認真的,藺懷當下也不敢隨便開玩笑了,賠著笑臉,“小弟以身家清白發誓,絕對不會泄露出半個字。”
“你也有清白?”
“……”藺懷嘴角抽搐,忍不住小聲嘀咕,“敬哥,重色輕友,你這醋勁也未免太大了吧?”
銳利如鷹都弱爆了,容敬的眼神差點沒把他嚇死。
藺懷摸摸鼻子,再說下去,隻怕這哥們真要把他弄死了,乖乖帶著容敬去了住院部。
院長和一幹主治醫生都在外麵等著,看見藺懷和容敬過來,立馬笑臉相迎,恭敬地握握手,“藺少,您好,您好。”
藺懷跟他們一一握手,閃開身子跟院長介紹容敬,“容七少。”
全場震驚。
整個S市,誰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容家,橫霸軍政兩屆百年,迄今無人撼動。尤其是這容七少,聽說身份可不是少將那麼簡單。具體怎麼回事,大夥兒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很厲害就對了。
院長當即變了臉色:“原來是容七少,久仰大名。”
容敬沒什麼架子,清清淡淡站在那裏,跟院長握了握手。可即便這樣,上位者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還是讓人感覺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