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爸,你四十出頭才生了我,六十歲再生一個,就算你不怕笑話,媽也怕笑話啊。”葉天麻利的將葉父翻了個身,摸著葉父精瘦的胸口沒有以往那麼肌肉發達,人好似也縮水了,油光黑亮的頭發也散發著一股染發劑的味道,以前無法撼動的大山,如今儼然成了一挖就鬆散的小土堆。葉天鼻子一酸,怕自己忍不住落淚,忙轉過臉四處張望,“爸,媽呢?”
“出去買夜宵了,”葉父一頓,繼續念叨,“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麵幹什麼,現在回家來,就踏踏實實找個工作。隔壁的天明都大學畢業當工程師了,最近回家要宴請同學,你陳叔還提到過你,這就是榮歸故裏啊。”
“行。你知道我高中沒上完學曆低,又沒什麼特長,找工作先不急,等我適應國內情勢再談。”葉天說著往門口方向溜,“媽那麼漂亮的大美人,你也放心讓她自己出去買夜宵,我去找人。”
臨出門之前,葉天又折了回來,從口袋裏掏出兩萬美元外幣放到葉父床頭,“爸,這是我多年的積蓄,孝敬您的。知道您腎沒壞,我就沒賣血換錢給您湊手術費。”
葉父拿著錢,還沒來得及感動,就破口大罵,“你個不孝子,快滾!滾遠點兒!”
等葉天帶上房門一溜煙滾遠了,葉父撫摸愛人一般溫柔地撫摸著手裏的幾張綠油油的票子,眼中閃閃發光。
兒子終於長大了。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他葉善群的兒子如今不光浪子回頭了,連金子也能掙來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天天惹事生非的敗家二百五了。
就是這綠票子怎麼也不如紅票子看著喜氣,摸著沒手感。
葉天從四樓一路急奔到樓下,撫摸著狂跳的小心髒,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沒挨揍!
本以為回家首先免不了一頓胖捧,看來父親是怕他故態重萌,再搞一出離家七年不歸的荒夏事來,采用了懷柔政策,連老媽的碎碎念都學得淋漓盡致,既煽情又勵誌。
隻要再搞定老媽,他以後的生活就能恢複到以前,爹疼娘愛一家和美的美好狀態。
事情朝著美好的方向發展,葉天腳步輕盈,麵帶笑容,哼著小曲沿著寬敞的大道往大門口走,一輛呼嘯而過陡然停在他身後的救護車讓他腳步一滯,臉上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警報燈的聲音掩蓋不住“嘀嘀”的跳動聲,葉天眉頭一皺,沒有猶豫,轉身一蹲,整個人滑進車底。
果不其然,救護車底盤後輪處,粘著一個被膠帶包裹的小型炸彈,看痕跡,是甩上車的,看份量,足以將整個救護車炸上天,順便將車周圍方圓五米內的活物一網打盡。
“媽蛋!”葉天掃了眼沒裝定時器的炸彈,知道這是遙控操作,一把扯下炸彈,翻滾著滾出車底,滾動中險些將從救護車上抬下來的病床撞翻,聽到背後一道嬌弱的罵聲,葉天釋然了。
原來不是國內太亂不消停,也不是他太倒黴,而是有人太能招惹禍患。
因為這個聲音葉天太熟悉了,當初他剛回國的時候剛好遇到這大長腿美女遇刺,出手救下了她,最後卻沒落得個好,反而被罵了一句‘臭流氓’。
一想到生平第一次做好事還被罵了一頓,葉天心裏就一陣不爽。
聽她罵我臭流氓,老子都想幹掉她!
葉天心中腹誹,手上動作不停,滾出救護車十米遠後,一道幽暗的紅光閃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手上的炸彈扔到腳下,然後,一腳將其踩進水泥地裏。
“轟!”
在葉天滾出車底的那個瞬間,在醫院外布控操作製遙控器的炸彈犯就摁了下按鈕。
可葉天的反應顯然比炸彈接受信號的反應更及時更迅速,直到葉天將它踩進土裏深埋,炸彈才發揮它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