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尋找他一夜未眠的宋裴東見到這個男人竟然在悠哉悠哉的欣賞著日出,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啊,別人為了找你像獵狗一般整夜未眠,你卻在這安安靜靜的像幅畫似的,早知如此,我便回去睡上一覺也好過為你奔命。”宋裴東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在看見鳳榮城安然無恙時,唇邊勾起了一抹舒心的笑意,他將一切交由手下打理,兀自坐在了鳳榮城旁邊綿軟的沙地上。
“你倒是和我說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宋裴東看著鳳榮城,疑惑的問道。
也許是嫌棄宋裴東太聒噪了,鳳榮城沒有說話,他隻將食指抵在唇邊,打了個手勢讓他閉嘴,便繼續欣賞日出。
宋裴東見他這一副傲嬌模樣,氣不打一出來,雖然閉了嘴,但仍腹誹道:以後再也不會來救你了!
一切風平浪靜,鳳榮城回到了天燼國,同時他收回了攻打波斯國的命令,兩國立下盟約,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而關於鳳榮城如何孤身一人闖入波斯國的營地,又如何以一己之力平了波斯的軍隊讓他們倉皇而逃,再也不敢與天燼國起衝突的故事成了一個迷,被說書人編成了各種版本的故事,流傳在民間。
這波斯國的事解決之後,天燼國著實風調雨順了一陣子,宮裏也再沒有發生奇怪的事。
一年之後,穆鳳薇生下皇子,小皇子粉粉嫩嫩的,像一個肉丸子一般可愛,模樣長的如同穆鳳薇小時候一般清秀,惹得鳳榮城每日下朝,必定匆匆忙忙的趕到穆鳳薇寢宮逗小皇子玩。
日子幸福美滿,一切都很美好。
隻是有一件事,讓穆鳳薇放心不下。
當日夕風為了救自己用易容術交換自己,幫助自己逃了出去,可是在波斯王死了以後,穆鳳薇還專門派人去,尋找過夕風的下落,然而一無所獲。
夕風到底去了哪裏?
穆鳳薇始終放心不下。
“娘親,娘親!”一個臉蛋兒圓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娃娃跑了過來,他張開了短短的肉嘟嘟的手臂撲在穆鳳薇的腿上,一把將她的腿環住,仰著一張可愛的小臉,說道,“許久不見娘親,娘親在幹什麼?”
穆鳳薇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將那小娃娃抱在懷裏,捏了捏他粉嫩嫩,肉嘟嘟的小臉蛋兒說道,“娘親不是每天都陪著你玩耍?這才一中午不見,怎麼就成了許久不見了呢?”
聞言那小娃娃臉上露出笑意,吧嗒一聲在穆鳳薇臉上親了一口,古靈精怪的模樣甚是招人疼愛,他大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穆鳳薇畫了一半的畫,問道,“娘親這畫的是誰呀?模樣竟然和娘親如此相似。”
穆鳳薇的視線投在桌上那還未完成的畫作上,她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
畫上的人確實和穆鳳薇極為神似,可是這個人早已經在幾年前便消失了。
“是娘親的一個朋友。”穆鳳薇笑著將小家夥抱在懷裏,說道,“你父皇今日為你找了一個太傅,等會兒便會來見你,從此以後你可要好生跟著太傅學習,不能再調皮搗蛋了。”
一聽到父皇為自己找了太傅,小家夥的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委屈的撅著嘴,粗粗的小眉毛皺在一起,肉嘟嘟的小手搭在穆鳳薇的肩膀上,可憐兮兮的求情道,“父皇和母後對我極不好,別人家的孩子都開蒙的極晚,隻有我,小小年紀便要被關在屋子裏,讓一群胡子花白,古板至極的人看著,整日去背那些枯燥乏味的東西,想來再聰明的孩子,日後也要變得呆板了。”說著那小家夥竟然兩眼泛淚,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聲音諾諾的說道,“娘親就是不喜歡我整日跟在你身後,找了理由來擺脫我罷了。”
這話著實讓穆鳳薇哭笑不得,她點了點小家夥的眉心,氣笑了,沉聲說道,“就你伶牙俐齒,明明我和你父皇是一片好心,在你這兒卻成了壞人了。”
母子兩個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辯,這時候房門被推開,一身明黃色龍袍的鳳榮城走了進來,一見到小皇子又賴在穆鳳薇懷中,以為他又來撒嬌討好,便沉著一張臉走過去,把小家夥從穆鳳薇懷中抱出,放在地上,沉聲說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總賴在你母後懷裏?還總纏著她讓她抱著,把你母後累壞了怎麼辦?”
此言一出,原本就委屈的小家夥更是將嘴撅得老高,紅著眼眶看著一臉嚴肅的鳳榮城,氣呼呼的說道,“總是訓斥我,不過就是嫉妒母後與我親密罷了。”
看著這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兩父子拌嘴,穆鳳薇不禁覺得哭笑不得,她站了出來,及時的岔開話題,“你今日怎麼下朝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