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劇烈的疼痛,穆鳳微抬手擦掉了額頭滲出的汗珠,她強撐著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大娘,我確實有急事,但是現在不方便同你講,多謝大娘救命之恩。”說著她扶著床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門口走過去。
“等一下。”大娘叫住了穆鳳薇,“你把這個帶上,我已經多年不用了,你帶著還能幫些忙。”
大娘說著將手中的拐杖交給了穆鳳薇。
那瘦削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進了沙漠中,她知道自己再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能遇上救自己的人了。
可是,比起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烈日炎炎,毒辣的太陽,讓人皮膚生疼。
漫無邊際的沙海讓人望而生畏。
可就是在這樣讓人絕望的環境中,那個瘦弱的女人依然固執的前行著。
不要說斷了一條腿的人,即便是健全的人也不一定能走出這片沙海。
可惜穆鳳薇天生反骨,她隻相信自己,永遠不會被別人的話或者憑空的臆想出的艱難而嚇倒。
她對於鳳榮城的牽掛如此綿長,如此濃重,以至於她可以忽略自己身體的疼痛,隻朝著那一點微光奔去。
時光太短,牽掛太長。
穆鳳薇還有一生想和鳳榮城一起度過。
鳳榮城到底還是被波斯王的人發現了,在一片荒漠中,他被一群身著異族服裝的波斯戰士圍住,他們每人拿著彎刀提防的看著那孤身一人闖入沙漠中的男人。
就在大家都躊躇不前的時候,一個人大著膽子走上前將鳳榮城反手綁住,帶回了波斯的營房內。
長相粗獷,皮膚黝黑的波斯王座在椅子上,他冷著一張臉,鷹一般的眼睛銳利的掃視著鳳榮城,直到現在為止,波斯王也不相信,鳳榮城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抓到。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波斯王低沉的嗓音問道。
“放了穆鳳薇。”這便是鳳榮城故意被波斯人抓到的原因,他隻是為了能夠快一點救出穆鳳薇,“我現在人已經在這裏了,你沒有必要拿她來做誘餌了。其實我早知道你在軍營裏是故意讓我看到那封密信,現在我來了,穆鳳薇人呢?”
他說的話讓那些圍在一旁的波斯人哄堂大笑,他們笑得格外開懷,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之極的笑話一般。
“看來我真是高估你了,所謂天燼國的戰神也不過如此嘛。”波斯王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來的不巧,穆鳳薇早就已經逃走了,隻是這沙漠廣闊,她恐怕也活不久的。真是可憐了你的一往情深,到頭來全都白費了。”波斯王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臉怒氣的男人嘲諷道。
可是,鳳榮城並沒有想象中的惱怒,他在聽到穆鳳薇已經逃走的消息後,反而鎮定了許多,在他看來,隻要穆鳳薇不在這群異族人手中,就至少還有活著的希望。
波斯王對於鳳榮城的反應很是奇怪,他突然收起了笑臉,冷著一張臉眼中略帶疑惑的看著那個淡定自若的男人,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的內心有多強大,單槍匹馬闖進敵國軍營卻毫不驚慌。
“喂,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上,你是不是應該擔心一下自己的性命?還是說……”波斯王站起身來,腳上的馬靴踩在地麵上發出嗒嗒的聲音,他靠近鳳榮城,臉上的怒氣漸漸凝固,那一張放大的粗礦的臉仿佛是森林中的野獸一般,在仔細的瞧著自己的獵物,“還是說你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波斯王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心中還是沒有底氣,在麵對鳳榮城這個強大的敵人的時候,他總是不自知的想要去贏得對方的關注,可現在,鳳榮誠的表現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一時之間波斯王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他氣憤的推了一把鳳榮城,從腰間拔出了佩刀,憤怒的說道,“我們波斯人雖然在你們中原人看來野蠻,可是也最講究公平。多年來,我波斯都臣服於你天燼國,今日我們來一個公平的較量,你和我決一死戰,若是我輸了,便放你離開,若是我贏了,那麼從此以後你天燼國便要臣服於我波斯,每年像曾經的我們一樣進貢,任我們予取予求。”
一個侍衛將一把刀扔在了鳳榮城的腳下,並且替他解開了繩子。
男人冷冷的看著麵前的波斯王,他瞧著對手,一臉怒氣,一張黝黑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
可是在決鬥中,最重要的便是能夠穩定心神,不為外物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