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穆鳳薇反應過來,她怔怔的看著少年,滿眼的不可思議,問道,“你認識綰綰對嗎?”
少年笑了,笑得格外的淒涼,眼底的寒意如同十二月大雪紛飛的天氣一般,“沒錯,我是認識她,”少年滿眼的悲涼,“而且,我還把她視為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那麼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好了,我們該出發了。”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波斯王走了過來,看著穆鳳薇說道。
他們要去哪裏,自己又將要被怎樣處置,穆鳳薇也完全不知道。
但在解開了所有疑團之後,她必須將消息穿傳達給鳳榮城。
沈元國,宋裴東命令全城的士兵出發,尋找穆鳳薇的下落。
已經有七日了,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李全早就回去天燼國,想來現在鳳榮城已經知道穆鳳薇消失的消息。
可是他竟然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時間拖得越久,穆鳳薇活著的可能便越小。
“皇上,”終於,派去搜尋穆鳳薇下落的侍衛趕了回來,“我們在離這裏二十裏的地方,發現了波斯人的蹤跡。而且當天劫持穆姑娘的人,看他們的身手不像是中原內地的人,再結合今天發現的線索,屬下以為,這一切都是波斯王搞的鬼。”
這恰恰驗證了宋裴東的猜測。
可是現在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波斯王綁架了穆鳳薇,即便明知道是波斯王幹的,卻依然拿他無可奈何。
“先備馬,我要去見一見鳳榮城。”宋裴東說道。
金戈鐵馬,戰火彌漫,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無數的士兵倒在了剛剛攻打下來的城池前,那一身戰甲的人眼神迷茫的注視著城牆下的一切,他的手上還沾著鮮紅色的血,他剛剛從一場慘烈的戰役中走出來。
可是,依然一無所獲,除了一座空蕩蕩的城池,沒有任何關於穆鳳薇的消息。
還活著的人將天燼國死去的戰士的屍體整齊的擺好,按照鳳榮城的命令,所有在戰役中死去的人,都要受到國葬的待遇。
“皇上咱們必須休息整頓一下,接連七日將士們片刻不停的征戰,早已經耗費了體力,若是再繼續下去,恐怕會撐不住的。”大將軍走過來,連日的征戰讓他看起來灰頭土臉的,本就黝黑的一張臉,此刻更是黯淡的如同剛剛在盛夏勞作了幾個月的農夫一般。
左臂的傷口又在隱隱的發疼,鳳榮城右手摸了一下,被鮮血浸濕的戰袍,他不得不接受大將軍的提議,“今晚,你負責留下來帶人守城,不管發生什麼,你的職責都隻是守護好這座城池。”
此話說的饒有深意,鳳榮城一雙深邃的眼看著大將軍,像是在交代著身後事一般,他的右手搭在大將軍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越過大將軍走了。
鳳榮城紅色的戰袍飄蕩在風中,他留給了大將軍一個寬闊的背影。
在給了波斯王一點顏色看之後,鳳榮城便沒再打算繼續攻城。
他知道以波斯王老狐狸一般狡猾的性格,應該在籌備著如何跟自己做交易或者通過不正當的手段引自己上勾。
與其被波斯王算計,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鳳榮城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用不了半個時辰天便會全黑,到時候,他便化身成鬼魅一般悄悄溜進波斯王的營地。
此刻身心俱疲連失了五座城池的波斯王一定想不到鳳榮城竟然會送上門來。
等待著時機,那冷峻的男人注視著城牆下的一切。
他打定主意要救回自己的女人。
夜晚,黑暗籠罩著整個世界,在一處廣闊的空曠的地方,波斯國的士兵們架著篝火,架子上串著的羊被烤的滋滋的冒著油,他們口中唱著不知名的歌,有人拿出酒壺大家一人一口輪流喝著家鄉的純釀。
突然,在不遠處存放糧草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烈火,隻幾秒鍾的時間,火光便衝天,將那一方營地映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火焰引起了極大的恐慌,糧草對於波斯國的士兵來說是命一般的存在,他們是擅長馬上作戰的,沒有了糧草馬兒很快會沒有體力,到時候他們作戰的優勢便沒有了。
可是他們所在離水源很遠,不管多焦急也隻能幹看著。
就在波斯人的營帳內一片嘈雜的我時候,一個偽裝在隊伍中的男人低著頭闖入了營帳內最華麗的一個帳篷,輕輕挑開營帳的簾子,露出一點點的縫隙,裏麵燈火通明,空無一人,男人左右打量了一下走了進去。
這是波斯王的營帳,桌子上放著一塊令牌,男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去,他觀察了一下屋內的擺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封已經被寫好卻還未來得及封好的信,他走過去,抽出信裏麵寫滿字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