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秉鈞點點頭，沒有多問。
“需要我幫忙嗎？”
葉素想了想，有點捉摸不定，還沒等她給出回複，石秉鈞已經開始動手了，她隻好妥協。“算了，你收拾吧！”
“藥材我都清洗過了，現在已經曬幹，你摸著要是有還沒幹的，就先別收，其他的放進麻袋裏。”
交代完後，葉素自己跑進廚房開始做飯了。
中午做的飯還有剩，現在隻需要把魚煮了，再炒兩個菜就行。
等到葉素做好飯菜的時候，石秉鈞早已經眼疾手快的收完了，正研究她寫在紙張上的藥材名。
“可以吃啦！”葉素端著菜出來，順便喊了一聲。
石秉鈞點點頭，放下紙張，走到飯桌邊坐下。
吃著飯，石秉鈞突然開口。
“政治部那邊給了結果，確認是劉佳做的。”
他說話的時候，嗓音有點晦澀，似乎情緒不大好。
葉素大概能猜到事情的真相，也明白他為什麼難受，但是什麼也說不出口，畢竟她不是他，感同身受並沒有真的存在過。
“魯嶽讓我別追究了，不是因為劉佳，而是因為蔣磊。”石秉鈞低著頭，嗓音啞的不行，還是顫抖著、繼續說了下去，“他明知道蔣磊是……為了保全自己，選擇犧牲了他，可還是照辦了。”
“魯嶽他說，他很感激蔣磊之前三番四次的維護，如果不是蔣磊，他就沒辦法在軍區待這麼久。”
“就因為之前幫過他，所以朱雪兒要他幫忙背黑鍋的時候，他沒辦法拒絕！就怕蔣磊會因此受到處分！”
石秉鈞語氣裏帶著濃烈的恨，也有對魯嶽的遺憾。
葉素不隻是自己該說些什麼。
如果她足夠善良，她會選擇不追究事情的真相，成全魯嶽的情義。
如果她足夠善良，或許會要求不追究劉佳的責任，甚至盡量幫著劉佳保全魯嶽。
如果她足夠善良，她不會在台上說出那樣一番話，甚至通過軍嫂裏的輿論給朱雪兒施壓。
可是她不夠善良，她也是個自私的人，她的內心有自己的一套法則，是超越於所有情理的。
做錯事情的人必須要受到懲罰，壞人必須受到報應，否則，總有人會忍受不住誘惑變壞的。
如果不讓朱雪兒嚐到痛楚，葉素絕對不願意罷休。
“做錯事情的人必須要受到懲罰，如果政治部選擇讓魯嶽和劉佳作為代罪羔羊，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懲罰朱雪兒。”葉素說了這麼一通話。
她有點迷蒙，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又格外的理智，似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石秉鈞抬頭看著她，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一直深深地凝視著，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葉素直直地和他對視，眼睛裏沒有一絲的閃躲，這一刻，她格外清醒。
許久，石秉鈞終於有動作了。
他站起身，將葉素用抱進懷裏，湊在耳邊輕聲道：“謝謝你，我心裏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