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大明宮依舊巍峨壯麗,太液池依舊清澈見底,一個華服少年公子卻是悠閑地倚在躺椅上,無心觀賞湖光山色,兩隻小手正隻小手抓著葡萄往嘴裏送,而眼角的餘光瞟著兩側的俏麗宮娥。
“王爺,你……”左側叫綠衣的宮娥臉色緋紅,低聲嗔怪,給李旦喂食西域葡萄的纖手也顫抖起來。另一側叫夏雪的宮娥轉過臉去,低眉不語。四周的侍衛目不斜視,早已見怪不怪了。
“嘿嘿……莫怪莫怪……”李旦眯著眼,尷尬笑道,再想伸出手去,卻遭到了綠衣的躲閃,其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小的身板,頓時沒了興致。
“唉……”他蹙起眉頭,歎息一聲,此時他方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紈絝子弟了,現在的他正是大唐皇帝李治的第八子相王李旦。不知是因為他穿越而來的蝴蝶效應,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個李旦倒是一出生就叫李旦,還被封相王,倒不像曆史上開始叫李旭輪的李旦了。
來到這個時代已是三年,但他還是不習慣。前世的他是個紈絝子弟,但卻心思慎密,加上運氣極好,積累了大筆財富,但畢竟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生意場上得罪了官宦子弟,便挨了悶棍,穿越到了這裏。
現在的他不過八歲,已過去了三年,這三年裏,他費盡心思討好老媽,老爸,倒是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現在的他是二聖最寵愛的孩子。皇位隻有一個,五哥六哥在爭,自己的老爹卻冷眼旁觀,推波助瀾,更不必說那個心狠手辣的老媽在一旁虎視眈眈。
他一直想明哲保身,但有些事他卻明白,躲是躲不過去的,雖說曆史上的自己最後當上了皇帝,但那也不過是沾了兒子李隆基的光,也沒當幾年就下了台,在這個空間裏,說不定還真家破人亡了。
唉……到底該怎麼辦呢?李旦越想越不是滋味,倒在躺椅上愁眉苦臉,這倒把一旁的綠衣和夏雪蝦了一跳,生怕這個主怪罪她們,那她們唯有被杖斃的份。
“王爺……”綠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叫道。李旦斜著眼看了她一下,擺擺手,無奈道:“跟你們沒關係,起來吧!”
“王爺莫不是悶了……”夏雪眼珠轉了轉,低聲道,“不如出宮去吧……”
“嗯?出宮?”李旦有些驚疑,話說這三年來,他還真沒怎麼出過宮。綠衣心頭一驚,有些孤疑地望了夏雪一眼。
夏雪卻不慌不忙,蠱惑道:“是啊,王爺,現在二聖都在洛陽,太子殿下出了長安城賑災了,而雍王殿下被陛下罰在家中閉門思過,英王殿下向來不管事,那麼殿下你不就是現在大明宮裏最大的親王了嗎?”
她的話似乎有著別樣的魔力,唬得李旦一愣一愣的。綠衣在一旁有些焦急,狠狠地瞪了眼夏雪。半晌,李旦抬起頭,笑道:“那我就出宮吧,多謝夏雪姐姐的好提議,本王銘記在心!”話罷,他滿含深意的話驚得夏雪身子一顫,旋即低下了頭。
“王爺……”綠衣著急地出聲,想要勸阻,卻不想李旦一擺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無情,冷血,追命,鐵手,你們八人隨本王出宮去逛逛吧!”四周八名侍衛跪地應聲。
由於李旦上輩子就善於收買人心,因而在宮裏他的人際關係相當不錯,這八人在第一天就被他改了名字,每次他一叫這些名字,自己也會哈哈大笑。
“綠衣姐姐,什麼時辰了?”李旦偏過頭,問道。“已經申時了,快酉時了……王爺……”綠衣還想勸,卻不想被李旦抓住了手,驚得香腮粉紅。對於這個照顧自己幾年的貼身宮娥,李旦還是很感激的,悄然在綠衣耳邊道:“綠衣姐姐,此事怪異,那夏雪向來言語不多,現如今卻再三慫恿我出宮,怕是背後有高人,你給本王盯住她。”
耳邊熱氣撲來,羞得綠衣隻能低頭靠在李旦懷裏,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
大唐的長安是世界中心,李旦在前世時就向往能親眼看看大唐長安,而此時眼前的繁華程度深深震撼了他。那寬闊平整的道路,那商鋪林立的兩側,那來來往往的人群,都是這繁華都城的詮釋。
大唐風氣開放,官家小姐上街閑逛的比比皆是,倒也真是養眼。雖說大唐以胖為美,但花季少女有幾個真正肥胖的,最多隻是豐腴,而且大唐的服飾暴露透氣,更讓李旦大飽眼福。
李旦跟自己的侍衛們大聊女人的經驗,讓幾個侍衛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由得驚奇王爺年歲不大,倒是知識淵博。
“咦?”李旦瞅了瞅那二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又瞧著那頭頂“飄香院”三個金閃閃的大字,稍一琢磨,便明白這裏是青樓。“嘿嘿……”李旦微微點頭,奸笑了起來,後麵的侍衛瞧著王爺站在青樓門前笑了起來,便明白了這位主的想法,也都不由得奸笑起來。
那笑聲此起彼伏,驚得四周的人退避三舍。青樓老鴇極有眼色,瞧著眼前的小公子年歲不大,卻是一襲華服,氣勢逼人,便明白來人身份不小,當即媚笑著走過來道:“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來吧,快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