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一落,手中的槍口已經轉了一個方向,“江南盛,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把槍口對準他的腦袋。
“商萱,媽媽對不起你。”幾乎同時,韓月茹把槍口對準了我。
黑洞洞的槍口,那麼小,無比的黑暗,仿佛一眼看不到盡頭,我嘴唇莫名的幹澀,喉嚨到嗓子眼而幹澀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做這種選擇。
明明我們又更好的選擇的,不是嗎?
“隻要我們聯合打倒了他,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媽!”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冷到凝固,從來沒有覺得手中的槍是如此的沉重。
“商萱,你為什麼會如此的天真?”韓月茹悲戚的臉龐看著我,目光中帶著同情和憐憫,自嘲的笑容讓她顯得悲涼。
什麼意思?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江南盛拍了拍手掌,發出“啪啪啪”嘲諷的響聲,他走到我的跟前,把我的槍對準他自己的腦袋,“你可以試一試,看能不能打死我?”
他冷笑,“很遺憾,顧商萱,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你竟然想對我動手,我必須要懲罰你。”
韓月茹咬著唇,眼睛裏閃過掙紮,手局促的擰在一起,她主動遞上了手槍,妄圖因為剛才正確的選擇而希望可以得到自由。剛才還在說我天真的女人,此時也是如此的純真。
果然,人隻要和自己利益相關,哪裏還能做到雲淡風輕,哪裏還能置之度外,大家都不過是紅塵中的普通人。
因為是普通人,所以會犯錯,所以會害怕死亡,所以……
我能明白的你為什麼會這樣選擇。媽!
我低下頭,一滴淚水滑落掉在地板上,悄無聲息,我也允許自己這一刻的軟弱。
“媽媽……媽媽……你哭了嗎?”矗矗退燒的藥,神智有短暫的清醒,他小小的手無力的抬起,抬了三四次才抬起來,軟軟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頰。
“你不要哭,我買糖給你吃。”童生沙啞得如同粗糲的砂紙,軟萌的話又如此的體貼。
“我沒有哭,隻是風吹了沙子在眼睛裏,寶寶,你好點兒了嗎?媽媽……媽媽保證很快帶你出去。”我緊緊的抱著他,重重的親了一口他火熱的臉蛋。
“不要,媽媽,我長大了,我要保護你,這裏有壞人。”
“寶寶,在媽媽眼裏,你永遠都是孩子,我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我是媽媽啊。
在我和矗矗說話時,韓月茹在哀求江南盛,可她並沒有如願得到江南盛的赦免。
他就是個變態,最懂得人心,也最能利用人心,他殘忍的提出要對我的反擊進行報複,“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你獲得了一個赦免權可以多活一天,這個權利你可以給你的女兒,你的外孫,甚至你自己,你會怎麼選擇呢?”
“你混蛋,變態,你就是想要我們自相殘殺,挑撥離間我們的關係,你不會得逞的。”我操起地上的枕頭朝江南盛的狗頭扔過去,憤怒的的火焰幾乎要衝出頭頂。
江南盛錯開躲避開,嘴角露出魔鬼般的微笑,語調溫潤,像個謙謙君子,“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嘖嘖,顧商萱,看看你的兒子,你又暈過去了,如果不馬上進行救治,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