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練武場的人目光都聚集向半空中那道白色匹練,他們眼神變得不同尋常,充滿了無窮的向往和尊崇。練武場奇特的安靜,安靜的能聽到眾學子的起伏頓挫的呼吸,似如悶雷。個個都像石羅漢般,一動不動的模樣,施了法似的。
這道白色匹練究為何方神物?竟有如此威力,有見識的人無不知此乃——畫靈界圖。
這是一條看不清的源頭匹練,起碼估計有上千米長,它應是從雲中垂下,筆直的落在練武場中央,然後隨風搖擺,長如幾米的白色波浪,宛若一條長方形蕩起波濤的海洋。
身為瀾滄城護城侯安如風也不平靜,盡管他看起來不動如鍾,肅穆的臉上沒有一絲能看見的表情。旁邊的趙雅芝波濤胸湧。這時候,安良的情緒複雜。
“天下學院升靈盛考即將開始。”半空傳出洪亮之極聲,倒豆子般撒在練武場每一個角落,瀾滄學院每一個角落,甚至瀾滄城每一個角落應是都能聽到此聲。
人群再此熱鬧起來,十分激動的話語,像是家家得了第一名。
“聽說這次升靈盛考,瀾滄城增加了一百個名額,加上原有的五十名額就是一百五十名額,足足增加了兩倍,簡直史無前例。”
“天下學院是眾多武道學子夢寐以求的學府,雖然這次名額不少,但競爭依然十分激烈,沒有一點實力休想進入學府。幾年內,三大家人才輩出,他們武道天賦異稟,又加上家境富實有良好的修煉資源,實力定當非凡,此次盛考必定大放異彩。”
“若說其他城侯家子弟傑出倒也可信,隻是安侯家香火未續,唯有安侯與其義子,傳聞其義子生性好頑,不思進取,實力低微,必定無緣天下學院。”
“我倒聽說其義子天賦異稟,實力深不可測隻是為人低調,不輕易使用實力。”
關於安良家事,民間傳聞紛紛,大相徑庭。隻因安良和安如風為人低調,時常又不在城中,外麵對安良知少議多,坊間傳聞大多人為臆想或惡意誹謗。又加上安侯家放之縱之,傳聞更甚。
議論間,那條白的像雪匹練出現了變化,一道藍白交加的漩渦赫然出現,本來一無所有的匹練變得生動起來,出現了一幅幅山水建築機關畫,仿若真的一般。
“盛考開始,凡未滿十八歲的武者皆可參加。”先前同一道洪亮聲再次響起。
三年一次的升靈盛考僅僅隻對未成年武者開放,每一個想進入天下學院的武者都會選擇在最好的年齡參加,而今年十五歲的安良就是他最好,最後一次參加盛考。
聲音剛落,就有幾道人影的遁進剛才那漩渦,赫然在空氣裏消失,神奇的出現在那幅畫上。匹練裏辟有空間,令沒有見識的普通人隻會連連稱奇。也有成年男子抱著僥幸嚐試進入那道漩渦,結果無一例成功。
“安良哥,我們快去吧。”趙圓兒見陸續有人進去了,就有點急不可耐的催促安良。
“好,慢點。又不急。”安良笑道:“義父,老師。我們進去了。”
“嗯,快去吧。”
告別後,趙圓兒拉著安良的手飛快的奔向那道漩渦。由於趙圓兒比安良實力強,拉著安良就像拎著小雞從半空飛向那道漩渦。
武者有五境,每破一道境就如天塹,由於安良天生靈印斷裂,修武事倍功半,至今仍未破一境,而同齡有天賦的孩子早已破境多年有餘。趙圓兒就是同齡有天賦之一。
安良是這次未破境為數不多人之一。破境和未破境實力極其懸殊,按理說安良在這與場芸芸破境者潮流中是最沒有實力,最沒有希望,最應該放棄,但奈何拗不過一次次義父期盼、朋友的勸導,自己的一點點希冀,萬一通過了!畢竟考試不一定全講究實力,還有運氣啊,就算沒有通過,這次經曆也是一種收獲!
於是,可以看到這時候的安良就像灰溜溜的小雞飛不起來,卻還是要撲騰兩下。不過,安良可不把自己比作小雞,他把自己比作雄鷹,折翼的雄鷹,長著四隻腳的雄鷹,正被母鷹拎著的雄鷹。
這會兒‘雄鷹'沒想到自己正被萬眾注視著,那些目光有嘲笑、好奇、新鮮、驚訝,還有趙圓兒追求者的憤怒與嫉妒。趙圓兒可是瀾滄城有天賦又有顏值的城花,追求她的人,人堆人,堆座城。而這朵城花,最起碼在別人眼中的城花,卻無緣無故和安良走的如此近,可要氣煞那些追求趙圓兒卻又失敗的公子哥們。
嗡~地一聲,安良趙圓兒兩人就進入漩渦內。先是眼前一黑,然後怪力把安良向前一推,來到一扇大門前,才拉著手的趙圓兒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