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荒涼的世界。
茫茫戈壁,一望無垠。粗獷且豪邁,雖然入眼所及之處渺無人煙,滿是蒼涼,但是那股雄渾壯闊的神韻,卻比之名山大河不遑多讓。
古老的河床遍布蛛網般的裂痕,蜿蜒盤轉貫穿整個戈壁。
“轟”
一顆流星砸在了地麵上,煙土四濺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
灰塵散盡,巨大隕石坑中,一名渾身是血的老叟躺在坑中一動不動,不知是生還是死。
北風呼嘯,卷起漫天的碎石和灰土。砂礫蔓延,開始想要占領這個剛剛出現的隕石坑。
坑中老叟的身軀,逐漸被黃沙一點一點的掩埋,就在這時許久未動的老叟,忽然張開雙眼,坐了起來。
紅色的晚霞散落,這是戈壁中除了黃色外少有的其他顏色。落日在西方緩緩下墜,很紅也很大。絕美的迷人。
紅色的霞光披散在老叟身上,與他身上的血跡交融在了一起。
老叟迎著晚霞,微眯著雙眼看著即將沉落地平線的夕陽,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歎了口氣。
雖然重傷逃脫,但是終究還是要死在這片陌生的土地。老叟神色迷離。在感慨,也有灑脫,更帶著一絲緬懷。
還於故土,也許才是是他最好的結局吧!
突然,他發現了些許異常。鼻尖微微聳動濕潤的空氣霎時間湧進鼻腔。
要下雨?
天色昏黃,沒已有一絲烏雲。可是這股濕潤感從何而來?
一滴滴細小的水珠開始慢慢憑空浮現,轉眼間就聚集成一場濃鬱之極的茫茫大霧。
霧氣很濃看不見眼前咫尺,覆蓋了整片戈壁。
嗒.嗒.嗒.
陌生的腳步聲響起,沉穩中透著一絲絲詭異。這片死寂的世界裏還有第二個人?
老叟驚疑,撩開擋在眼前的長發,豁然回首,目光如炬順著聲音凝視而去。
白茫茫的霧氣中,一點昏黃忽然浮現,並且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身著長衫的英俊青年一手提著燈籠,一隻手懷抱著嬰兒,踏著霧氣一步一步仿佛從無盡的神秘時空中緩步走來。
來到老叟身前,青年停下了腳步。
青年看著老叟,老叟也迎著目光仔細打量著青年。二人四目相對,一股莫名的悸動在老叟的心中湧動。
“多少年了?從未有人給過他這樣的壓力!
“你,想活麼?”還是青年率先開口說道。
老叟聞言先是一頓,隨後苦笑的搖了搖頭:“我三魂已去其二,七魄已毀其五。現如今更是氣血衰敗,無可救藥”
“我可以。”青年的話語簡短,臉上掛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老叟再次正視眼前的年輕人,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動愈加在他的心頭激蕩。
這股悸動似壓力,也好似敬畏,沒錯就是敬畏。就好像螻蟻仰望巨龍,凡人跪拜神明。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本能的敬畏。
可是……
什麼人會讓他產生敬畏?雖說他現如今隻剩下一口氣,但是在其他人眼裏依舊是高不可攀的神。
強行壓下心頭的驚異老叟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可不相信眼前的青年是特意來救自己的。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救你。”
“什麼條件?”
“照顧好他!”青年把手中嬰兒輕輕放到老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