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李冰閉著眼睛,一邊摸來摸去,一邊堅定地說:“三哥信任咱們,咱們就不能讓三哥操心!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必須要對三哥負責,不能做任何對不起三哥的事情!”
“那是一定一定一定的!”王剛連說了三個一定,很感動似的說道:“五哥,說實話,你別看我王剛生來是個笑麵孔,我平生佩服的人不多,一個是三哥這個沒得說,另外一個就隻有五哥你了!五哥你可以算得上是仁義無雙,真夠丈義的!”
“嘿嘿,你就不佩服我們老大,和老二?”李冰睜開眼睛看著王剛。
王剛一笑,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屁股撥到一邊,很誠懇地說道:“五哥,咱倆的關係算是最近了,我王剛當著你的麵不說瞎話。龍哥這個人,我不是不服,但是明擺著,他跟咱們不是一類人啊,就算跟五哥您,跟三哥,二哥,現在的龍哥恐怕也不是一個心思了吧?”
“別雞吧扯淡!”李冰瞪著眼睛說道:“老大就是老大,你他媽的胡說什麼?”
王剛有些意外,嚇得一機靈,他原本是想借這個“溫馨”的環境挑撥一下鍾國龍與他們的關係,沒想到李冰如此地態度,真有些意外,一時間連連改口:“不不不,五哥你誤會了,我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我是說,龍哥他們總是對我有些成見,他們總感覺我王剛辦不成事……其實五哥您知道,我王剛自從進到龍之以來,什麼時候不是對三哥忠心耿耿的?”
李冰聽不出別的,這時候也消了氣,頗有些安慰地說:“這個呀,你倒不用往心裏去。你的努力三哥我們全都看在眼裏呢。”
“五哥!”王剛忽然激動起來,一下子推開兩個泰妹,赤身裸體地走到李冰身邊,很鄭重地說道:“現在三哥信任我,我王剛沒別的說的,這條命就是三哥的了!就是五哥的了!五哥你就放心吧,以後咱們生意上的事情,您什麼死都不用操,我全權處理,幹不好五哥你就用刀砍了我!”
“嘿嘿!你這兄弟呀!”李冰也坐了起來,他是個實在人,最受不得別人這個,見王剛這麼多,他十分地感動,拍著王剛的肩膀說:“咱倆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五哥我什麼時候不信任你了?就是三哥那兒,也經常誇你呢!”
“可是二哥總對我有成見啊。”這次王剛小心翼翼地說:“上午開會的時候,三哥一宣布,我就發現二哥不怎麼高興,開完會他就拉著三哥出去了,肯定是在說我的事情,五哥,我……”
李冰晃著大腦袋笑道:“你操那心幹什麼?二哥人也不壞,就是有點倔而已,他擔心就擔心唄,你好好做工作,用成績說話,他不也就放心了?一切有我呢,你怕什麼?”
“有五哥這句話,我就放心!”王剛在心裏鬆了口氣,目的達到。
此後的時間裏,王剛確實做到了“用成績說話”,不但工作幹得好,而且有個最可貴之處,不光是在王雄麵前時刻把李冰擺在前麵,就是在與客戶的交往裏,也是如此,每次和客戶談判,王剛都會很認真地一絲不苟地和客戶周旋到底,一直到出現最終的結果,王剛馬上就“撤退”,嘴裏一直是那句話:“這事情我跟五哥請示一下,五哥點頭才算是算數。”結果彙報到李冰那裏,李冰哪兒知道其他的?隻要王剛一彙報,他立刻就點頭:“你看著辦!”於是事情就定下來。和客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王剛也從來都是從細節入手,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會將李冰放在最前頭,隻要李冰在,王剛有時候連座位都不坐,必恭必敬地站在李冰旁邊給李冰斟茶倒酒,一口一個“五哥您吩咐”。
屬下能幹是好事情,最可貴的是屬下又能幹又不貪功。這樣的屬下,無論哪個領導都喜歡。李冰對王剛越來越喜歡。
老蔣在對待王剛的看法上,和鍾國龍一樣,始終不相信王剛是個忠心耿耿的人,看著王剛幹得越來越好,他不是沒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過於堅守成見了,但是他所負責的事情實在是太多,這些事情整天讓他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去證實王剛的真與偽。隻有在每個月核查帳目的時候,他才會認真地把王剛提交上來的關於毒品生意的秘密帳本反複地核查一遍,但是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從帳目上看,王剛可謂毫無破綻,每筆生意的進出,資金的流向情況,各個銷售網絡的維護帳目,全都清清楚楚,甚至在每筆生意之前談好的價格和出貨的價格,王剛都詳細地附著談判簽定的協議和李冰的親筆簽名(按照公司“規定”,每簽定一個協議和製定一個出貨價格,李冰都要請示王雄,王雄同意他才簽字,所以李冰的簽字其實也就等於是王雄的簽字。)老蔣不得不承認,王剛在業務能力和財務水平上,與自己不相上下,許多地方甚至都做得比自己還細致。老蔣不是專業的財務人才,但是幾年以來負責管理公司的帳目資金,使他對財務已經相當地了解,可以說已經具備專業的財務知識了,他看不出問題,也就表示王剛真的沒有問題。老蔣不得不這樣承認。
真正讓老蔣重新懷疑起王剛來的事情,發生在距離鍾國龍探家兩年半以後,也就是鍾國龍受傷的前兩個多月,也就是王雄任命大家分管各項事物兩年多之後,而這次老蔣最先發現的,不是王剛的財務問題,而是另外一個問題,一個在老蔣看來,似乎更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