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我了!”上校一揮手,仍舊響亮地笑道:“等你順利通過集訓的所有科目的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有許多見麵的機會呢,到時候你不就全知道了?”
“是!”鍾國龍堅定地回答,敬禮,走出病房。
上校看著鍾國龍的背影離去,這次沒出去,坐到椅子上,聽外麵鍾國龍語氣堅定地跟醫生“交涉”要回集訓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對這個小戰士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這次鍾國龍的要求沒有被答應,醫生幾乎是強硬地命令他必須再治療一天,哪怕是一天,醫生很肯定地告訴鍾國龍,假如他現在回到部隊,用不了幾個小時,他還會回來,鍾國龍堅持的半天,還有沒有用,隻好再輸液呆了一天,心裏卻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好容易輸完液,鍾國龍再次回到集訓部隊,勞累了一天的劉強看到他,十分地高興,他很快發現餘忠橋沒在宿舍,連忙問劉強怎麼回事。劉強告訴他,老餘也暈倒了,現在估計也到醫院了,今天一天暈過去六個,鍾國龍聽了,也隻有苦笑。
晚上睡覺,大隊通知大夥今天可以多休息半個小時,而且明天有機會改善夥食,隊員們沒人興奮,並不抱任何希望,天知道那個該死的“嚴豬隊”又耍什麼鬼花招呢!
晚上,鍾國龍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倒頭就睡,經過了一天多的治療,身體稍微緩和了一些,鍾國龍在床上反複琢磨著那個上校的話,仔細琢磨著上校嘴裏所說的軍魂兩個字。關於這方麵的東西,鍾國龍曾經聽龍雲講過,但是卻沒有像這次那樣受到一絲的震撼,龍雲給他講的是小道理,這個上校說的是大道理,這兩個道理從內容上一樣,涵概的範圍卻不同。不知道為什麼,鍾國龍平時總是感覺自己和龍雲有差距,這種差距一開始顯現在訓練水平上,可是通過一年多的刻苦,這方麵的差距正在逐漸地縮小,再有,就是思想上的差距了,龍雲總能在這方麵高出他一大塊,還有就是這個趙飛虎,不管他現在多麼的“可惡”,但是,鍾國龍從心裏還是佩服他的,這種佩服沒有具體的內容,或許也是體現在抽象上,趙飛虎和龍雲一樣,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直到今天,鍾國龍又忽然發現,白天的那個上校,具有和他們一樣的氣質,那種特有的威嚴,讓鍾國龍暗自吃驚。打個比方,假如是在寺廟,鍾國龍算是一個初入佛門的小沙彌,那麼,龍雲、趙飛虎、那上校更像是已經悟道的高僧。難道那上校說的國家、榮譽、責任,就是軍人所謂的道嗎?鍾國龍翻來覆去,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上鋪的人在翻身,動靜有些大,鍾國龍也沒在意,他的上鋪是剛剛搬過來的,是軍區直屬偵察營武裝偵查連的一名上等兵,由於每天都有不少人被淘汰,宿舍不斷整合是常見的事情,這個二年兵剛搬過來沒幾天,平時不愛言語——其實訓練進行到現在,即使最活潑的人也沒有什麼心情開朗了!而這個戰士更特殊一些,每天一回到宿舍,總是坐在下麵若有所思地呆上一會兒,等熄燈哨響起,他才猶豫地上床,期間劉強試著想跟他聊聊,可是那戰士跟本就沒什麼話,隻說自己的部隊番號和姓名,再聊就成了純粹的聽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