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輝走進大堂,發現哈奇已經把大堂的兩張沙發拚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很舒服的床,看樣子他已經在這張床上好好的休息了整個下午還有前半夜。
“怎麼樣?來到這裏的感覺?”哈奇用略帶誇張的語氣問林朝輝。
林朝輝沒有說話,他借助著戰術手電的光芒,看著斯普林大樓的裝飾,大堂的牆壁上畫著壁畫,這裏的原主人藝術造詣還是很高的,這不同於那些粗俗的暴發戶在牆上畫著西方流行的裸女來表示自己的藝術水準,東邊的牆上是一副關於涅槃的壁畫,林朝輝想起洛蘇比也曾經是一個躬服於社會底層的人,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涅槃,建成了這棟大樓,變成這片土地的主人,或許這個壁畫承載的就是洛蘇比的某種想法,和這幅壁畫正對的西邊牆上,是一副關於背叛和原諒的壁畫,這讓林朝輝有些不解。
林朝輝覺得,任何背叛都是不可容忍的!他還做不到心懷如此寬廣,洛蘇比或許部分做到了,但他為此丟了性命!
林朝輝正打量著壁畫,卡爾已經讓雇傭兵們布置好了防線,也來到了斯普林大樓和林朝輝會合。
卡爾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的哈奇,皺了皺眉頭——這些狙擊手,軍容軍紀在他們眼裏就是擦屁股紙!
幾個雇傭兵搬來了燈光,暫時用車輛提供的電力照明,光線一下充足的時候,林朝輝還有些不適應了。
“哈奇先生,感謝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林朝輝覺得這時候應該和哈奇把“生意”的事情做一個了斷了,很有禮貌的說道。
“唔,很慶幸他死了,不過,這一百萬美元並不屬於我。”哈奇雙手一攤,做了一個無奈的姿勢。
“嗯?”林朝輝突然想起卡爾曾經提過,還有另外一名狙擊手在場。
“另外一名狙擊手隱藏在我樓上的1033房間,從他留下的痕跡來看,他隱藏了至少一個星期,雖然他的槍法一般,但他還是成功了,我追蹤了他,不過……”哈奇看了看林朝輝,又看了看卡爾,他們都在很認真的聽著,繼續說道:“不過隻看到了他一個人影,他是從東邊的防火樓梯離開的,我踩到了他設下的絆雷,不過還好,這個絆雷的位置出了點偏差,我躲進房間撿回了條命。”
“這個狙擊手是誰?”林朝輝問。
“我不知道……不過,在這兒幹狙擊手的人並沒有幾個。”哈奇聳了聳肩,這似乎已經不是自己應該關心的問題了。
“好了,情況就這麼簡單,我已經把該說的說完了,嗯……我該離開了……噢!這個該死的100萬美元!”哈奇小聲的抱怨著,就差0.5秒,自己當時隻需要手指稍稍用力,子彈就會搶先撕碎奧拉的心髒,但自己還是晚了,100萬美元就這麼在自己眼前消失了!這或許是世界上最昂貴的0.5秒了!
哈奇其實可以冒領這個功勞,反正林朝輝的目的達到了,又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證明不是自己開的槍,但狙擊手特有的冷傲和榮譽感讓他不能這麼幹,他不想拿著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聲譽來換這麼100萬美元。
“那……這筆酬金?”林朝輝看到哈奇收拾東西要走,覺得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你可以省下來了。”哈奇把戰術背包背上,提著狙擊步槍的槍袋,對林朝輝揚了一下手:“後會有期吧。”
“還有……”林朝輝不放心的又想提醒幾句。
“哦,你放心,我並沒有來過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嗯,至於那個狙擊手,我隻能幫你這麼多了。”哈奇很聰明,他知道林朝輝並不想把請狙擊手這個事情宣揚出去,這一行的規則靠的都是口頭協議,這在法製社會根本毫無約束力,不過任何行業都有規矩,作為殺手而言,無論他使用什麼武器,為雇主保密是順帶的條件,包含在刺殺的酬金裏。
哈奇離開了斯普林大樓,林朝輝坐在了沙發上,自己很久很久沒有坐過這麼柔軟舒適的沙發了,疲憊讓林朝輝根本就不想再站起來。
“下一步,該怎麼辦?”普林港的局勢已經在控製中,漢特的軍隊現在並沒有任何異動,卡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