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裏雇傭兵和武裝人員再次進入了對峙狀態,隻是偶爾有些防線上響起零星的槍聲,武裝人員再也沒有對那棟四層旅館打過任何主意,那挺12.7的美製重機槍已經讓他們完全喪失了進攻這裏的想法。
奧拉終於明白了自己人數眾多卻遲遲贏不了這場戰爭的原因,但如今就是臨時抱佛腳要找素質高的雇傭兵也不太可能了,他隻好效仿二戰時期的蘇聯人,試圖用人海戰術消耗林朝輝,直到林朝輝耗盡最後一滴血。
無力進攻的林朝輝試圖指揮雇傭兵用小隊襲擾的方式蠶食武裝人員的陣地,但效果並不大,林朝輝甚至都親臨前線,就差沒有抱著機槍衝擊武裝人員的陣地了。
這天林朝輝在陣地上對著不到50米外的武裝人員指指點點,雙方都占據了一棟兩層的民房,中間隔著一個小足球場,雙方基本上都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樣貌,甚至稍微大聲一點說話都能聽清,但誰也沒有離開自己的陣地,向對方走過去一步,這裏的武裝人員和雇傭軍似乎打成了某種默契,互不幹擾對方的“正常生活”,林朝輝氣惱的對著此處的分隊長訓斥著,在他看來,這裏非常容易進攻,對方防守人員隻有十來人,負責防衛這裏的分隊長默不作聲,既不爭辯也不提議。
林朝輝正準備著手布置進攻的時候,對講機響了,林朝輝氣惱這對講機打斷了他的思路,拿起來沒好氣的說:“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
後方指揮所的雇傭兵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有一個人要找您,他說他叫……什麼……弓箭手。”
林朝輝剛要說話,對講機裏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冷靜,緩慢切帶著一絲高傲的冷漠:“德爾塔弓箭,你這個白癡!”
林朝輝大喜過望,顧不得這個陣地了,在對講機裏說道:“我馬上回來。”
看到林朝輝離開了,陣地上的分隊長長舒一口氣,然後不忘嘴上罵了一句:“白癡!”同時還像林朝輝的背影豎起一根中指。
雇傭兵們已經開始有厭戰情緒,是的,說好的武裝遊行變成了無休止的拉鋸戰,複雜的西城區布局,讓雇傭兵們每前進一步都小心翼翼,現在僅憑這些雇傭兵,已經無法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如果一個士兵,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那麼他肯定會想著怎麼離開這裏。
林朝輝回到後方指揮所,指揮所裏幾個留守人員在忙碌著,但沒有看到那個“德爾塔弓箭”的影子,林朝輝問:“德爾塔呢?”
德爾塔弓箭這個外號叫起來的確是有些拗口,一個雇傭兵朝指揮所的角落指了指,林朝輝這才看到,那個顯得有些黑暗的角落的馬紮上坐著一個人,但他似乎沒有來迎接林朝輝的意思。
林朝輝走過去,開口說道:“歡迎……德爾塔弓箭先生。”
“我從未見過,戰場歡迎人的。”德爾塔弓箭用那種冰冷緩慢的語氣說著,從馬紮上站了起來,隨手提起馬紮邊的一個槍袋,走到了光亮的地方。
林朝輝打量了一下這個號稱“從不失手”的神秘人,他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孔武有力,雖然長著一副白人的臉孔,卻有一雙偏黑色的眼睛和栗色的頭發,這個組合讓人覺得有些怪異,林朝輝立刻就判斷出他是一個混血兒,他穿著一身常見的三色叢林迷彩,眼睛看著林朝輝的時候令人感覺琢磨不透。他似乎已經已經習慣了陌生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這種上下打量的目光,自己走到了指揮所中央的大桌子前,把槍袋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開口說話:“黑寡婦說,具體情況來問你就行了,目標是誰,在哪裏?”
聽到他提起朱魅兒的外號,林朝輝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但稍瞬既逝,林朝輝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有開口了:“怎麼?黑寡婦還有其他更高貴的名字?”
林朝輝驚訝他的觀察力,開口說道:“通常,我們都叫她魅姐。”
“唔……”他臉上仍舊沒有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沒有起伏:“這麼美麗的女人,叫黑寡婦的確不太好聽。”
這是第三次他提起朱魅兒的外號,林朝輝隻能強忍著對他的厭惡,說道:“德爾塔……弓箭先生……”
“你要是覺得拗口,可以叫我哈奇。”他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