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普林港,林朝輝就是自投羅網,他隻是想用這個地名試探一下船老大的反應,但船老大似乎並沒有他想要的反應,看來這個船老大很堅守自己的原則——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
看來從船老大這裏,得不到更多的想要的信息,狹小的駕駛艙連續抽煙之後彌漫的煙霧讓林朝輝覺得有些胸悶,眼睛也被熏得想流淚,他決定還是到外麵去透透氣。
“老板慢走。”看到林朝輝推開駕駛艙們離開了,船老大如釋重負般打了個招呼,林朝輝心裏冷笑了一下,沒有搭話。
船上的雇傭兵們,除了少數警戒人員,大多數人都休息了,卡爾站在船頭甲班上,看著夜幕中的大海,此時風平浪靜,除了聽到令人煩躁的柴油引擎轟鳴聲,一點海浪聲都聽不到,林朝輝走過去,站在他旁邊,說道:“但願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卡爾明白林朝輝在說什麼,但是長達8個多小時的航程,誰又能保證一定不會有問題,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說道:“離天亮還有不到3個小時。”
“那意味著什麼?”林朝輝問。
“在茫茫大海上,夜襲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如果是我,我會在白天動手。”卡爾笑了笑說道。
“然後?”林朝輝故作鎮定。
“然後就沒然後了。”卡爾很冷靜的回答:“這隻是一個設想,隻是一個可能性,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為什麼?”林朝輝問。
“因為……老板你還有利用價值。”卡爾慢吞吞的說,意味深長的看著林朝輝。
“我想,你大概已經知道這來曆不明的船是怎麼來的了。”林朝輝笑了笑,他討厭卡爾毫無談話藝術的直接,但卡爾的直覺之準確讓林朝輝也非常驚歎,所以卡爾才能成為雇傭兵的指揮官。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們能活著登上陸地。”卡爾聳了聳肩,說道:“老板,我覺得您可以休息一會。”
連續的思考讓林朝輝的確有些累了,剛才在駕駛艙裏的悶熱和煙熏,此時又被冰冷的海風一吹,林朝輝覺得有些頭疼,但還有些問題必須要解決,他又問:“你覺得在哪裏靠岸比較好?普林港?”
“老板你想自投羅網?”卡爾問道。
“當然不會。”
“普林港西南有一個海灣,在那裏靠岸,那裏能得到我們武裝的快速接應。”卡爾思考問題還是很全麵細致。
“嗯,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林朝輝說道:“到那裏需要多久?”
“照這樣的速度,還需要大約9個小時。”卡爾答道:“不過那樣能繞過普林港,減小被襲擊的概率。”
“概率……哼哼……概率這種東西似乎對幹這行的人不適用。”林朝輝心裏說道:“這裏隻有是或者不是,生或者死。”
但林朝輝嘴裏沒說,西方人的思維似乎都比較“科學”,喜歡用統計數據來說話,林朝輝輕輕的“唔”了一下,交代道:“警戒方麵做好就可以了。”
“老板您放心,都做好了。”卡爾答道。
對於軍事上的事情,林朝輝一向都是很放心卡爾的,雖然在人魚島上出了點紕漏,但他也明白這並不是卡爾的過失,漫長的航程還沒有結束前,林朝輝是不能完全放鬆的,但他此時的確需要休息,哪怕眯上那麼一小會!
林朝輝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走上甲班,伸了個懶腰,茫茫大海上隻有這麼一艘孤獨的漁船,引擎轟鳴著緩慢的行駛著,林朝輝看了看表,早上9點3刻,他問一名警戒的雇傭兵:“卡爾呢?”
“他天亮才下去休息一會。”雇傭兵回答道。
“唔。”林朝輝又爬上了駕駛艙上的高處,已經能遠遠的看到了大陸山脈的輪廓,心裏略略安定。
漁船直到下午2點左右,才開進了卡爾所說的海灣,一路無事,船緩緩的靠岸,輕輕的撞在了岸邊的礁石上,林朝輝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了下來。
“謝謝了。”林朝輝給船老大遞過一根煙,這一路總算是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嘿嘿……老板辛苦了。”船老大接過煙,撕開塞進了煙鬥,兩個船員已經把船靠好了岸,雇傭兵們魚貫跳上了堅實的土地。
一根煙抽完,林朝輝也該離開了,船老大突然叫住他:“老板,還有一個東西是給你的。”
“嗯?什麼東西?”林朝輝警覺起來。
“嘿嘿,不知道,我一向不多打聽。”船老大從髒兮兮的船工服裏掏出個塑料盒子遞給林朝輝。
林朝輝接過盒子,沒有打開,他跳上岸的時候,船工也開始收拾纜繩,船老大發動引擎,對岸邊的林朝輝叫道:“老板,你想知道是誰讓我去接你的,就看看那個盒子裏的東西。”
這是一個完全密封的盒子,林朝輝沒有找到開口,想了想拿出手槍,把盒子墊在一塊石頭上,用槍柄砸碎了盒子,裏麵是一張紙條,隻有一串電話號碼。
林朝輝看著這串電話號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