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克鑫腦子一下沒轉過來。
洛蘇比瞪了他一眼:“人知道得越多,我們就越安全。”
“明白了,父親。”克鑫點了點頭。
朱魅兒這些天一直在發燒,低燒和高燒交替折磨讓她憔悴不堪,她幾乎已經無法處理任何事務,林朝輝進來報告說:“魅姐,洛蘇比同意談判,但把地方定在了八莫。”
“嗯。”
“我覺得八莫這個地方還不錯,他和信宜的觸角都伸不到,看來他是在給我們傳遞一個和解的信號。”
“嗯。”
“時間定在一個星期後,魅姐您看……”
“嗯。”朱魅兒仍舊是用一個鼻音回答,此時她已經無法集中精力思考,她隻覺得非常的困倦。
“那……全權由我來處理吧,您好好休養。”林朝輝看到朱魅兒這樣的身體狀況,應該是趕不上談判了,不過這樣對自己而言更好。
“我累了。”朱魅兒虛弱的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想回臥房。
林朝輝趕緊上前,扶著她,朱魅兒反常的沒有甩開他的手,林朝輝把她扶進臥房,猶豫了一下,輕聲的問:“魅兒,讓我多陪你一會。”
“嗯。”朱魅兒有氣無力的答道,倒頭就睡。
林朝輝給她蓋好被子,可是遲遲不敢躺在她身邊,隻好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那張被病魔折磨了半個多月卻還依舊美麗動人的臉。
睡夢中的朱魅兒煩躁的扭動著身體,她夢見張誌強,那個讓她無限迷戀卻又把自己“拋棄”的混蛋,她夢見自己獨自在叢林中,赤手空拳的麵對著一張一張餓狼的血盆大口,她夢見自己被野獸追殺,慌不擇路的摔進了河裏,她不斷的掙紮著,可是身體還是不斷的往下沉,她想呼救卻無法開口……
這樣的夢最近都在糾纏著她,她無法安睡……
林朝輝看著睡夢中躁動的朱魅兒,伸手隔著被子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後,這樣能讓她感覺到安全。
果然,朱魅兒的躁動慢慢平靜了下來,林朝輝忍不住,俯下頭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這個吻,等了多少年了?那蒼白冰冷的嘴唇給林朝輝的感覺是那麼的渴望,林朝輝在這一刻覺得,隻要每天能吻上這個唇,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睡夢中的朱魅兒覺得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把自己從河裏拉了起來,她坐在河岸邊咳嗽,迷茫的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一片從沒見過的亂石河灘,遠處迷霧彌漫的山脈,周圍很安靜,卻不讓自己害怕,反而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困惑的尋找那個把自己拉上來的人,可是周圍什麼人都沒有,朱魅兒站起來,順著河灘邊崎嶇的小路,穿過了一片小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山花爛漫的山坡出現在眼前。
朱魅兒信步走進花叢中,看到一朵嬌豔欲滴的花,隨手摘了下來,放在鼻子下輕輕的聞著,花香沁入心脾,讓她覺得很舒服,她忍不住輕輕的吻了一下這多給她帶來愉悅的花朵。
她在抬眼看去,山坡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片荒草,所有的花都不見了,寒風烈烈的吹過這片荒草坡,再低頭的時候,手裏那朵花已經枯萎,化成一朵黑色粉末,朱魅兒緊緊的裹著身上單薄的衣物,可是還是擋不住刺骨的寒風。
朱魅兒想哭,可是哭不出來,荒野中隻有朱魅兒孓然一人,她很害怕,天色很快暗淡下來,朱魅兒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很熟悉……
朱魅兒拚命的想看清他的臉,可是近在咫尺卻怎麼也看不清,人影轉過頭,慢慢的離開,朱魅兒急了,她追上去想拉住他,可是卻怎麼也追不上,朱魅兒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終於累得跑不動了,摔倒在山坡上,那個人影回過頭,安然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讓自己很安心,那種淡然的溫暖,朱魅兒叫道:“彭浩明……彭浩明……”
那個人沒有回答,詭秘的一笑,消失了。
朱魅兒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林朝輝正坐在床邊低頭俯視著她,她嚇得抓起被子護在胸前,身體縮靠在床頭,努力的平複了心跳,冷冷的說:“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