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怎麼舍得為難她(2 / 2)

聽到碧螺喊她“清兒”,宋清澤一瞬的失神之後,是更為歇斯底裏得吼叫,她抱著腦袋縮在床腳,嘴裏一直反複念叨著“不要…走開…”,不像得了失魂症,倒像是得了失心瘋。

“怎麼回事?”好生生的人怎麼會成了這副模樣,陳敬端回過頭盯著白且,雙眼陰駭得下人。白且見狀也不好解釋,陳敬端不是急著逼她恢複記憶嗎?他用藥就猛了些,誰曾想她自己根本不願意會想起過往得種種,兩種意識在身體裏交迫。出現這種情況也隻能怪陳敬端自己操之過急了。

看著她這麼掙紮,陳敬端根本無心理會白且,他終於理解在西巷那段日子,她看著他頹廢,作踐自己該有多難受。他偷偷的上前一步,像把剪子從她手裏奪走,不想被她發現,她迅速挑著尖刃對準陳敬端,但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就是一把剪子嗎?在校場操練那麼些年,他受過箭,受過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和一把剪子算什麼?

“清兒,別怕,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別為難自己好嗎?”陳敬端承認自己生性自私,也承認自己確實不甘心就這樣消逝在她過往得生命裏。但當他一走進來看見她仿佛癲狂得模樣後,他心軟了。其實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她現在很怕他,大不了他主動一點,用盡餘生,跟她一起創造更多得記憶填補過往得空白不就好了嗎?

那一瞬間,他完全可以確定,他陳敬端有了軟肋。她掉眼淚一顆一顆就像砸在他心頭,他恨自己怎麼舍得得為了那點兒無所謂的記憶去為難她?

陳敬端越是靠近她,她表現得越瘋狂,陳敬端沒有控製住她得雙手,免得她傷到自己。他隻是輕輕得捧起她得麵頰,用指腹將她麵上的淚痕拭去,用寵溺的聲音哄著她,“清兒,咱不想了好嗎?你樂意叫什麼名字都成,要是不喜歡清兒這名字咱把它也改了,成嗎?”

麵對陳敬端的深情,宋清澤稍稍平複下來,握著剪子的手緩緩垂下,眼看一切就要重歸平靜。嚇人的一幕卻從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她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漆黑幽深的大牢裏,有人要傷害她,還要傷害她的家人。她不知道她的家人長什麼模樣,但下一秒,畫麵迅速轉換到另一個地牢,那兒擺滿了刑具,刑具上綁著一條條傷殘的人體。

她被嚇得雙目瞠圓,隻知道吐氣卻忘了吸氣,身體僵直得好像就要背過氣去。她握著剪子的手再度舉起,企圖將所有想要傷害她的人都逼退。

“清兒別這樣,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陳敬端把人緊緊摟在懷裏,肩膀突然受痛,是她慌亂之間將剪子沒入他的肩胛。他受痛不過皺了皺眉,連哼都沒哼一聲,更沒有怪罪,隻是將人摟得更緊,仿佛要將人揉進血骨,“清兒…清兒…”

他深情的呢喃著她的名字,她聽著這熟悉又飽含深情的聲音,腦海裏的畫麵終於不再恐怖。零零碎碎浮現出一幅很美很美的畫卷。

山頭旭陽剛剛鑽出來,將天地輝映得柔和輕緩,她坐在駿馬上,身後有個男人攬著她得腰肢,用唇瓣在她耳邊輕輕呼出溫熱得氣息,她忍不住回頭去,男人一下子就準確得擒住她的雙唇,那濕潤纏綿的觸感,由唇瓣蔓延到心頭,再到四肢百骸。

馬上的男人,正好跟眼前這個將她摟在懷中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她從過往的畫麵中回過神來,才發現她竟然將剪子沒入陳敬端的肩膀,像被燙傷似的突然把手鬆開,生怕陳敬端怪罪與她,杏圓的眼睛慌忙的轉動,看得陳敬端忍不住輕聲寬慰她,“不怕,不礙事的。隻是皮外傷。”

“可是…“宋清澤想說的是:可是你在流血,沁紅了衣裳。可話還沒出口呢,陳敬端溫柔的雙唇已經映在她的唇瓣,一翁一合都無比輕柔。讓她禁不住淪陷,都忘了掙紮,整個人陷入他寬闊的胸膛。

要不怎麼說白且知分寸呢!太子爺怎麼會跟清兒…碧螺看得眼睛都直了,白且一手捂著碧螺的眼睛,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在她耳邊聲音輕聲說道,“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碧螺被他這一說,回過神來臉刷一下紅了,一便往外走一邊反駁白且,“要你管。你這大夫怎麼這麼多事。”

“成成成,是我多事了。”白且就喜歡跟別人鬥嘴,看別人氣紅了臉,他刻意附身在碧螺耳畔呼出一口熱氣,戲謔道,“怎麼?看的這樣入神,要不咱倆換個地方,我讓您嚐嚐男歡女愛是個什麼滋味。”

“流氓!誰瞎了才跟你男歡女愛呢!一邊呆著去,當了姐姐的路,仔細待會兒日頭扶正了都沒飯吃。”碧螺羞得耳根脖子都紅了,一出門就不樂意搭理白且。自覺給這幾個人做飯去。留下白且一個人得意得吹起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