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討回該得的(2 / 2)

大夫人說得激動,嗓子都啞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又接著往下說。“你進門那天,我可跟你說得夠清楚了吧!你從前在外頭怎麼野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進了我蘇家的門,舉止輕浮那撕的可是整個蘇家的臉皮,今兒個不動用家法給你立個規矩,往後你還得這麼幹!”

大夫人話落,姓夏的已經把蘇老爺生前用的拐杖請了出來。大夫人從主位上走下來,抄起拐杖一棍子打在她背上,衣服底下立時浮出一道紅腫的傷痕,她疼的眉目都擰在一起,卻還是嘴硬,“犯了錯,媳婦認罰。但媳婦兒不知錯在哪兒,日後可怎麼悔改?”

拐杖一棍一棍的落下來,大夫人打累了就換姓夏的來,大夫人看著她那死不悔改的模樣跟二房一模一樣,滿心厭惡,“不知錯哪兒?出去拋頭露麵,日落了才回來,還不知錯哪兒了?不知檢點的東西。”

“媳婦兒出去那也是逼不得已,百善孝為先,二娘屍骨寒了,得入土為安,媳婦今兒個出去,是給二娘送葬去了。”她身子本就不硬朗,加之先前曾為陳敬端受過一箭,小小年紀身子早就不如意了。一頓家法下來,她大口大口的咳血,卻堅持把話說完,不然這頓毒打算白挨了。

“娘,媳婦知道長毓沒有大哥那樣俊郎聰慧,我也不指著他能成什麼大事,我們小兩口就隻想在蘇家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可咱蘇家的下人裏頭多少白眼狼娘您是不知道。他們平時欺負長毓也就算了,今兒個是二娘下葬的日子,連差人抬個棺木我都得另外使銀子,要不是連個幫襯的人都找不上,媳婦也不至於要出去拋頭露麵啊!您說這下人看不上長毓,是他不本事,沒能耐,可長毓怎麼說也是蘇家的血脈,再傻那也是個主子,下人看他不得勢就使勁欺負,娘您說當下人都欺負到主子頭上了,您能指著這幫下人幹什麼?能指著他們從其主忠其事嗎?”

撐著一口氣把話說完,她人已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她先把蘇長矜誇了一頓,討大夫人開懷,再服軟,就想安安生生過日子,最後拿捏著大夫人比愛麵子,絕不會放任她到外頭拋頭露麵。一言一語,一舉一動都是算計好的。

大夫人也不是不明白她個小丫頭片子心裏那點兒計較,隻是她丟不起這個人,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蘇家自家人看不上蘇長毓就算了,一個主子讓下人拿捏了這傳出去像話嗎?

看到大夫人麵上那點兒計較,宋清澤知道她這頓毒打沒白挨。碧螺還在蘇家當差,平時與宋清澤照麵不多,但今日宋清澤被姓夏的帶到夫人這兒,恰好叫碧螺撞見。久久等不到人出來,碧螺也是心急,慌不擇路給蘇長毓通風報信去。

從前二夫人還在的時候,大夫人就沒少拿捏蘇長毓,至於蘇長毓一聽到大夫人的名聲,就嚇得床下了。看得碧螺氣不打一處來,“清兒為了你可沒少費心,你倒好,躲床底下不吱聲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再傻也不能由著別人欺負你媳婦啊!”

碧螺話罷,轉身欲走,蘇長毓便從床底下鑽出來,淚眼巴巴的望著碧螺,怯生生的說,“我怕。”

“怕什麼?你當清兒就是銅生鐵打的?她就不怕麼?”說話間,碧螺已經把人往外推了。

半路,兩人遇上蘇長矜。蘇長矜從前是跟在蘇老爺身邊長大的,性子大多隨了蘇老爺,並沒有他母親身上那股子尖酸刻薄。蘇長毓與他還算親近,因而一見到他,蘇長毓就急著貼上去,說起話來顛三倒四,好半晌都沒把事情說明白。好在蘇長矜聰慧,知道他這個傻弟弟在說什麼。

“毓兒別急,有什麼咱到娘跟前說。大男人的不興掉眼淚。”蘇長矜替他這個傻弟弟拭去淚泗。領著人往寢苑去。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子濃稠的血腥味,一道細瘦的身影伏在地上,活像隻可憐的小狗。

大夫人沒想到蘇長矜這個時辰回過來,一見到自己兒子,忙著整理儀態,生怕給兒子留下個歹毒殘忍的印象。